“区区定江侯亦无法煽动朝臣。”沈戮眼神沉怒,他字字珠玑:“若不是有外族在后做支撑与助力,铁蹄踏不破明府大门,更无法让我母家满门尽灭。”
“满门尽灭?”哥舒狼王斟酌着这几个字,竟觉有趣,“不是还剩下一个你么?”
沈戮眼中的怨怒更深。
哥舒狼王却忽尔恍然道:“倒也不能这样说了,毕竟,你自投罗网来,便不能怪本王心狠手辣。”
一听这话,揉搓着鼻梁的哥舒亭面露惊恐地看向哥舒狼王,好像在说:父汗该不会真的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沈戮?
“哥舒狼王打算如何处置我呢?”沈戮问了这句之后,立即装模作样地面露不安:“莫非,方才那酒里——”
“晚了。”哥舒狼王的嘴角牵扯出一抹得意的冷笑,“怪你自己太过疏忽,本王无非是做样子给你看才会喝下那酒,哪知你这小子愚蠢至极,竟毫不设防地将那酒一饮而尽——”话到此处,哥舒狼王忽觉眼前有些发虚,他摇了摇头,脚下也不稳了。
哥舒亭眼疾手快,赶忙去扶住他,大喊一声:“父汗!”继而又憎恶地瞪着沈戮道:“是你!你究竟使了什么花招?!”
沈戮不怒反笑,挑眉道:“世子,你怎能如此面不改色的倒打一耙?分明是你们想要置我于死地,还不准我自保么?”
哥舒亭想起婢女端来的酒樽,父汗明明先喝了第一杯,说明那酒樽上头是做过记号的,他怔怔地脱口道:“你喝下的那杯才是毒酒……为何我父汗会……”
沈戮走向哥舒亭,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对父子,冷声道:“怕是你哥舒一族狠辣歹毒,总有婢女企图易主。”
哥舒亭这才意识到那端着酒樽前来的婢女是伺候在容妤身边的那个!
思及此,他恨绝般地咬紧牙关,而哥舒狼王在这时已口吐鲜血,他已是支撑不住,哥舒亭有些慌乱无措,那些鲜血流淌到了他的衣衫上,他惶恐地想要把人扶起来,奈何哥舒狼王身形高大,单凭他一己之力根本是妄想。
沈戮漠然地注视着绝望的哥舒亭,他无动于衷般地从哥舒亭身边走过,乌皂靴踏过地上的血液,面不改色。
哥舒亭愤恨地瞪着沈戮的背影,这一刻,他很想追上去杀了沈戮!可父汗奄奄一息,他又不能弃父汗不顾,只得先喊了人道:“来人!传军医!”
也许这时刻,哥舒亭只需再一句“拦住沈戮”便能困住他。
可哥舒亭心里也清楚,如若不是他与哥舒岐一同去制伏,凭其他哥舒将士的绵薄之力,根本奈何不了沈戮。
似恶鬼一般杀出过血海的沈七郎,他敢只身闯哥舒,便无人能拦他离开。
眼见帐帘落下,冲进来的哥舒奴仆围绕在身边,哥舒亭瞧见沈戮的身影越发远去,他满心愤恨,将哥舒狼王交给赶至的军医后,他到底是忍无可忍地站起了身。
“世子!”军医大喊,“可汗伤势极重,世子要去何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