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画正在品尝侍女调制好的乳茶,刚刚喝下,嘴唇上面一层白乳,她眨着眼睛看向三公主:“难堪?”
三公主撒娇似的继续怨着:“正是难堪了。虽说草原上下也没人知晓我是何人,但我好歹是朝廷的公主,岂能容得他在朝堂之下奚落?”
平画无奈道:“怎就成了朝堂?不就是一场其乐融融的宴会吗?更何况,他也没有奚落你,只是对你一见倾心罢了。”
大妃怀里的小世子已经吃饱喝足,正在和她逗弄欢笑,她顺势对三公主说了句:“哥舒氏族也是草原上的王族,要比普通贵族高出一个阶位呢,他们的王血历史甚至要比阿史那还久远,是非常远古的氏族。即便现在没落了些,可在草原上地位尚在,倘若与之成婚,倒也不算坏事。”
“这还成了我莫大的荣耀了?”三公主哭笑不得道:“他才二十岁,我要足足比他大出十几岁了,且不说这些,这草原贵族妻妾众多,通婚随意,各部族之间的关系也十分复杂,便说卧榻之侧,岂能容得下酣睡者?凭什么我一定要顺他心意?我只怕要在异域变成寡妇,这倒算是幸运的了,再不幸的话,还有子娶后母兄弟纳嫂的……想想都恐怖。”
平画大为震惊地听她说完这番,忍不住辩驳道:“你且快盼望些好事吧。”
三公主又道:“再说了,我也是嫁过两次的人了,如今好不容易脱离了朝堂纷争,可再也不想深陷其中了。”
待到隔日,三公主起得很早,顶着日出掀开帐篷,草原上视野开阔,牧草清香,的确让人心旷神怡。三公主不禁闭上双眼,深深去嗅空气里的泥土芳香,结果嗅着嗅着,竟闻到一丝酒气。
她循着味道去找,见平画的帐篷前有一处小石桌,平画正趴在石桌上,泛着粉红色光晕的脸颊上沾有忧郁。两碟羊奶糕放在她面前,片大片的格桑花摇曳着,她面对如此美景也只是唉声叹气。
三公主踏着翠绿青草走到她面前,询问道:“平画,你怎一脸的忧愁?总该不会是思乡吧?”
平画单手支着下巴,有气无力似的道:“也不知道皇兄与皇嫂如何了……咱们也离开中原整整八日,更难得知他的音讯了。”
大妃也在这时出了她与可汗的帐篷,见到这边两位,立刻走了过来,奇怪道:“平画怎么了?一大早就叹气,要是瘦了可该如何是好?”
平画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却也不再多说,只管默默地流起了眼泪。
三公主皱皱眉,拾起羊奶糕闻了闻,然后看向大妃:“为何要在糕点里面掺酒呢?”
大妃面露尴尬,只道:“阿史那部族都有这样的饮食习惯,怪我,没有事先提醒平画公主。”
便是在大妃呼喊侍女将平画扶进帐篷之后,隐约传来了马蹄声,大妃率先察觉,随即狡黠一笑,向三公主使了个眼色。
三公主不明其意,只循着大妃的视线转身望去,立即睁圆了眼睛。
哥舒岐正骑着战马迎向她,他今日穿着轻便的草原狩猎锦服,由远至近而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