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戮的眼神渐渐沉下来,他深恶痛绝地瞪着容妤,语气里竟有一丝哀怨:“就算缘分尽了,也都是你造成的,是你三番五次地从我身边逃走,你甚至连阿满都要舍弃,还敢同我提什么逆天而行,你就不怕遭了天谴?”
“我有何好怕的?”容妤简直觉得沈戮的谬论可笑至极,“你以为你待我真心,可你除了限制我的自由、剥夺我作为人的权利,就只是把我当做你的玩物,你可曾问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沈戮忽地一把掐住她的脸颊,眼神显露锋利,“做我的女人,就是你想要的。其余的,你大可不必肖想。”
容妤心底的怒火就要冲破胸膛,她唯有闭上眼,不去看他,才能消一些气焰。
直到沈戮威慑般地问道:“还是说,你真对那姓裴的有了别的心思?”
想那鹤城来的裴麟的背景也就那般,若不是他妹妹裴子莹死了,沈戮倒也得不来这样一个合适的身份给容妤。
断没想到那狂徒胆敢追来皇城东宫里头,还想着要把他沈戮的女人带走。
可若只凭裴麟那点人脉,又怎会走到今日?
必定是有人在后头打点好了一切,裴麟不过是枚棋子罢了。
可见这一切,亦都是冲着他来的。沈戮沉下眼,望着容妤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恨意。
偏偏要在这种节骨眼丢他的颜面……东宫太子的宠妾竟与别的男人私奔,传去太后耳中,倒是要令她开怀好些时日了。
思及此,沈戮更是怒火难消,他非要在容妤的面前把那裴麟折磨得生不如死才肯作罢,便唤了狱卒进来。
“去把那个姓裴的带来。”
狱卒得令,立即照做。
容妤闻声,这才猛地睁开了眼,她试图阻拦沈戮:“你带他来做甚?我与他本就萍水相逢,你犯不上拿他撒气,只会显得你心胸狭窄、擅妒多疑!”
沈戮冷眼睨她,嗤笑道:“你说对了,我就是擅妒,你明知我这般,怎还敢来挑战我底线?”
容妤哑口无言,沈戮将她下巴抬起,迫她与自己对视,又道:“从前有沈止,如今又有裴麟,但凡哪个想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男子,我都会让他们为此而付出代价。倒要看看日后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打你的主意,我不灭了他九族,都是他的造化。”
容妤哽咽一声,她还想再说,奈何腹间一阵绞痛,那种熟悉的痛楚瞬间将她包裹,她知道自己又犯了瘾。
沈戮瞧见她额角的冷汗,自是清楚她很快就会痛不欲生,本想着要借机让她对自己俯首的,可又于心不忍,他终究是舍不得她难受,只好掏出了衣衫里的锦盒,取出一粒,她见了,立刻探手来拿。
沈戮却躲开,抬高了手臂,漠然地打量她。
容妤紧抓着双手,她的意识开始浑浊,止不住地颤抖着身子,哀求般地望着沈戮。
他心下一软,犹疑片刻,重新看向她时,命令道:“过来。”
容妤不得不顺从他意,爬着靠近了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