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中踌躇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谨慎的声音:“妹妹。”
容妤惊得一怔,转身想跑,但对方眼疾手快,迅速冲上前来抓住她的手,容妤拼命挣扎,那人忙道:“是我,容夙!”
容妤这才看清他的脸,想起方才他的确是唤了自己一声“妹妹”,立即放下戒备,极尽惊讶地看着他道:“二哥?”
容夙穿的是布衣,头上也戴着避人耳目的圆沿帽子,他同容妤伸出食指,比在唇前,悄声说:“这里不行,借一步说话。”
容妤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去了停靠在不远处的马车旁。
容夙率先上了马车,容妤迟疑着没有行动,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疑虑,容夙撩开车帘,催促道:“你我之间,也还要怀疑了么?”
容妤抿了抿嘴角,直言不讳道:“你知我现在的难处。”
“正是知晓,才冒死前来助你一臂之力。”容夙苦涩道:“如今除了我,又还会有谁这样前来见你?”
容妤闻言,百般犹豫,到底还是钻进了他的马车里。
容夙立即命车夫起程,容妤摘下头上帷帽,接过他递来的一块蚕丝帕子擦起鬓边雨水,又忙不迭地问:“二哥,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以我对你多年的了解,便知你是周密布局了此事,自然是要走山路才能避开重重搜查的。而山路从皇城分开四方,徐州这头是最为暖和的地带,考虑到父亲病情,你理应会选南方。”
这一番话令容妤心头发涩,她垂眼道:“二哥能猜得到,自然也瞒不过东宫。难怪我会见到药坊门前站着不少皇城侍卫,定是他们已经盯上了徐州城。”
容夙淡淡一笑,凝视着容妤那张虽苍白,却秀美的面容,不禁怜悯道:“旁人猜得到也好,猜不到也罢,总归是不能让你落入别人手上的,万一是个愚钝的官僚,免不了要好好折磨一番,何苦要受那些皮肉之痛。”
容妤却默然沉下眼,神色极为晦暗。
随着马车的颠簸,她想到自己已离开山间屋舍许久,便催容夙道:“二哥,你先帮父亲和莘儿去买药,我要带药先回去山上。”
容夙却道:“你把父亲他们留在了山中?竟不怕林间有豺狼?”
“夜晚时点着篝火,倒也能驱赶猛兽。”正说着,容妤余光忽然瞥到容夙手腕,她猛地抓住了他的臂膀,掀开他衣襟一看,抬起眼问道:“你这烧伤这么新,如何来的?”
容妤立刻拂开她的手,将脸别开到一旁,又赶忙放下袖子遮掩,低声道:“何必问呢,你从你逃走的那天,就该心知肚明。”
容妤神色大骇,“他……他连你也要折磨?泄愤在你身上也是无济于事啊!”
“倒要感谢我是个庶出了,他还觉得我不配算作容家的人呢。”容夙苦笑。
“幸好我带走了晓灵……”容妤喃声道。
“晓灵命大福大,随你离开,也算逃过一死。”容夙沉声道:“你有所不知,东宫那日与你有过交涉的宫人都被直接烧了,那算是死的痛快的,有一个最惨,是开门的狱卒,他被砍掉了所有手指头,又浸到盐水里,反反复复了很多次,直到他被折磨得咽气。”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