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幸与苏泰又嘘寒问暖,分享了一些在群岛的所见所闻之后,才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
来到门口,一把年纪的苏泰还不忘握着陈幸的手,以长辈的姿态慈祥地笑道。
“好外孙,若是有什么需要外公的地方尽管开口,让苏铭、苏护那俩小子跑跑腿也行,千万不要觉得抹不开面子。”
“虽然你姓陈,可是在外公眼里,你从来都是苏家的一份子。”
要是普通小辈听到这番话,一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
但陈幸是什么人?
他可不是什么娇生惯养、涉世未深的贵公子,乃是从南疆万蛊军里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
对于苏泰这些语重心长的交代,陈幸只听进去了一半。
再精准一点,就是只记住了最后一句话。
“古象山的锄秧居士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日后要是我不在你身边,遇到困难都可以去找他。”
锄秧居士。
陈幸默念着这个特别的称谓,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白发老者形象。
难怪锄秧居士会主动替苏泰隐瞒海无量中毒的事情。
原来这两只老狐狸早就已经串通好了,百花婆婆和各路尊者们却还蒙在鼓里。
“多谢外公提醒,幸儿谨记。”
陈幸双手抱拳,拜别了苏泰。
既然事情已经完美解决,那他也没什么必要继续在这里逗留了,再多说几句,尴尬的就是两个人了。
“嗯,去吧去吧。”
苏泰捋着长须,笑着挥了挥手。
他的喜悦和欣慰当然不是假的,有了陈幸给的这张替命金蝉蛊的配方,即便是回到苏家他也能交差了。
毕竟,人都是怕死的。
谁不想拥有这样一张能保命的护身符呢?
另一边。
陈幸也回到了镇北军所在的房间,随着八岐教会引发的骚乱被解决,军心也渐渐安稳下来。
当他步入房间之时,发现众人早已经在翘首以盼自己的到来。
左边是卢三象、商河、卢寺、商古今等人……
右边是淳于兴、淳于骅与费鸣。
这就是目前陈幸能拿到出手的所有班底,加上他一共有整整四名尊者,丝毫不亚于某些宗门和家族了。
更不用提还有苏惊仙这样的绝世猛人……
一旦陈幸出现生死危机,相信这位半步王境的老舅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小侯爷,人就在门外恭候。”
“让他们二人进来吧。”
“是。”
商河微微颔首,马上有两名镇北军的将士押送着罗小五和他的二舅罗江走来。
罗江脸色虚白,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朝着陈幸拜了两拜:“小侯爷,是不是我们舅甥二人哪里得罪您了?”
陈幸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那又何必闹得这般阵仗……”
“闭嘴!”
罗江壮着胆子还没说完,脾气急躁的卢三象已经打断了他,指着这家伙的鼻头骂道:“揣着明白装糊涂,都到这时候了,还想要隐瞒?”
“木龙船因为你们死了那么多人,没把你们两人五花大绑扔给外面那些豺狼虎豹,已经是小侯爷法外开恩。”
“你倒好,竟然还敢兴师问罪!”
此话一出,罗江脑子嗡的一声。
扑通一下便跪倒在地,连带着还按下了罗小五的脑袋,一个劲儿地开口求饶。
“诸位将军,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您就是把我的皮扒了,我也不敢以下犯上啊!”
“好,那就把你的皮扒了,去喂鲨鱼吃!卢寺,古今,还不动手?”
卢三象话音未落,两名少年将军如狼似虎站了起来,仿佛两个刽子手直奔罗江而去。
“别,别……小侯爷救命啊!”
“好了卢叔,不用吓唬他了。”陈幸笑了笑,摆摆手道:“再闹下去,房间里有尿骚味儿就不好了。”
“哼。”卢三象也知道自己闹得太过火,不过想到那些阵亡的将士,还是觉得便宜了罗江。
毕竟……
这次祸端都是他的好外甥——罗小五引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