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眸,她的眼神已然清冽,只是眼尾还晕染着哭过的红。
“走吧,去仁和。”
张金成过来后,听说了去仁和,激动道:“姑娘也知道仁和今日豢卖昆仑奴的事了?”
“什么昆仑奴?”润喜一怔。
姜青芷则是指向墙边上的公告——那是茶楼伙计垫盘子的手册。
手册上说,仁和新到了一批训练好的昆仑奴,正是今日拍卖。
姚鹿听到这儿,小小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我还以为姑娘来这里,是要添置些家奴小厮呢,没想到,竟然也是冲着昆仑奴来的。”
“你住口,姑娘买什么,用的着你说嘴?”张金成没好气的怼了他一眼,压下声音:“姑娘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你就只管做好你的分内事,要不然,孙教习真的能扒你一层皮,不信你试试。”
姚鹿少年方钢,才不管这些人情世故呢,依旧在那里自顾自的念叨着。
“哼!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昆仑奴那些狗东西,当个玩意玩一玩,解个闷还可以,若是真把他们当人,等他们有朝一日崛起的时候,怕是就不把我们当人了!”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姜青芷在听到这话的时候,鸦羽覆下,遮住了瞳底的异色。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是啊!
若是曲江当年有着这孩子一半的警觉,也许上一世便不会死了!
蓦地,她放缓脚步,招手让姚鹿过来。
“你之前说,你是孙教习的弟子?”
“是啊,如假包换的那种,”姚鹿得意的拍了拍胸脯:“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拜了祖师爷,喝了师傅茶的真徒弟!”
姜青芷笑眸盈沉,瞬瞬的看了他片刻,笑道:“那就好。”
姚鹿不由一脸懵:“……什么就,那就好?”
姜青芷没有再解释什么,而是转身走向仁和。
仁和是后海口街唯一挂了牌匾的拍卖行,鎏金朱砂的【仁和】二字,在阳光下迷了人眼。
门口迎客的小厮见到姜青芷,熟练的拿出一个紫红色的腰牌。
“姑娘,从这里往左手边拐,看到吊铜钱的玄关,那便是我们的,到了那里,便有人来接待姑娘了。”
“……”
姜青芷并没有接腰牌。
因为她发现在她前后进入的那些男客,拿到的都是金色腰牌,与她的不一样。
她虽然是第一次来这里,可也听过仁和的一些规矩。
“你们不是豢卖昆仑奴吗?我想先看看……”
“啊?”小厮一怔,随即看向了后面的张金成等人,脸上的表情怪异了起来,“那,娘子是哪家的娘子?我这边得先记录一下咱家老爷公子的名讳呢……”
“?”
怎么还要登记男人的名字?
难道说,女人就不得进入?
她是第一次来仁和,之前也没打听过这里的规矩,所以不懂。
“张金成?”姜青芷不动声色的看向张金成,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孰知,张金成也和她一样,也是满头雾水。
但他迅速上前,冷声:“你什么意思?我们家姑娘是不给进不成?”
“仁和就是这个规矩,”姚鹿的声音在后面传来:“因为来买昆仑奴的都是各家的爷们或者是娘子,还没有哪个姑娘来买昆仑奴的……”
昆仑奴与寻常的小厮不同,他们多数是参与斗技场的搏杀奴隶,而斗技场只有男人能参与斗技,即便有女人,那也是代替自己夫君前来斗技的正室大娘子,自古以来,就从没有哪家姑娘过来买过昆仑奴。
至于姜青芷方才所领的红牌,则是任何买卖寻常家奴的售卖场,那里的货物都是男丁和女使,所以不乏各家的公子小姐过来挑选可用的奴才。
姜青芷看向张金成,询问这个规矩是不是真的。
而张金成比她都尴尬:“我,我也不知道,咱们家就没买过昆仑奴……”
姜家走的是传统的商贾路线,而昆仑奴本身就不多,即便豢养调教出来,也大多是权贵们的玩物,所以即便是姜家这样的商贾人家,也从未玩过昆仑奴们的高端游戏。
“姜姑娘,你们怎么才来,本公子可等你们有些时候了。”随着一阵笑声,曲江一阵风般的从内院走出来。
不等仁和的小厮说话,立即指向姜青芷。
“她是我和侯爷邀请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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