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鹿也看到了姜青芷他们,咧嘴一笑后,扔下木桶,跳下树以后,一溜烟的跑了。
“姚鹿……”张金成连忙喊了声,但他越喊,姚鹿跑的越快。
“这小子,跑什么!”
张金成骂骂咧咧的要去追,姜青芷却唤住了他。
“等一下吧,不着急,”她的眼中有些许赞叹之意:“别看他年纪小,却不是无脑之人,此去估计是有事,咱们就在这里等一会,也不碍着什么事。”
趁着等待的这个时间段,姜青芷打量了一下整条街。
街道的地面是用青石砖铺就的,街道两侧的商铺也都是清一色的桐木结构的房屋,而且从街头到结尾,都是大同小异的建筑风格。
姜青芷想到了什么,突然问向润喜:“我记得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听过关于商铺一条街的传闻,你可还记得那个一条街叫什么名字?”
润喜哪会记得这些,很是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奴婢不记得这些。”
张金成倒是在一侧搭话了:“姑娘,您说的商铺一条街,就是这个,这里原先是海家的商铺,就是后海口街的那个海家,后来,海家凋零,只剩下一个姑娘,招了个赘婿后,说什么三代还宗的,再后来就不清楚了……”
他经常在外面跑,八卦什么的听了不少,可他一个大男人,对那些后宅里的桃色秘事,大多时候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记下多少。
说话间,姚鹿水灵灵的跑了过来。
是真的水淋淋。
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头发稍还在滴水。
“小崽子,你这是做什么去了?”张金成紧皱眉头:“怎么搞的像个落汤鸡一样,咋地,你这是掉进沟里了?”
说着,他还伸手去摸姚鹿的头。
姚鹿一抬手,将他的手臂给挡开,但没瞄他一眼,冲着姜青芷堆起笑脸。
“我刚才不上是拿了那个……那什么,不干净,有味道,冲的很,我便跑去那边的河里涮了涮,这下没味了。”
姜青芷沉下瞳色:“眼下已是入秋,你这样湿漉漉的,身子哪受得了?张金成,你先带他去换身衣服,我们在这里等你。”
“不用,不碍事,我没事的,”姚鹿连忙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这些衣服都是拧过水的的,不冷,真的……”
“甭废话了,走,去换身干燥的衣服,”张金成才不听他废话呢,就着姚鹿的衣领就走:“姑娘,我刚才看过了,在那边有个胡记茶楼,你们先在哪里等着,喝口茶歇一歇,我给这小子换完衣服便过来。”
“我不用……”
“别动!”
姚鹿还要挣扎,但是被张金成呵斥一声后,拎着衣领子就转身走了。
“你不要脸,我们家姑娘还要面子呢!你就这样落汤鸡一样的出门,别人戳的不是你的脊梁骨,那是我们姑娘的脸!”
听到这儿,姚鹿才老实的没有再反抗。
姜青芷带着润喜等人,进入胡记茶楼,要了间雅间。
“伙计,我们要最干净最安静的房间。”润喜放下一锭银子:“茶具什么的拿过来便好,我们自己收拾,但是要多准备热水。”
“姑娘放心,我们胡记茶楼里的客人,多数都是在这里买卖人口的掮客,大家来这里都是谈生意的,最要紧的就是隔音,所以咱们家的雅间都是特殊设计过的,私密性很好,绝对安静。”
伙计笑吟吟的收了银子,在前面引路。
“姑娘们应该是第一次来咱们小店,以后来的多了,便会知道了……咱们家的雅间,那关上门窗之后,外面的嘈杂便几乎都听不到了。”
说话间,一行人上了二楼。
紧接着,姜青芷就看到走廊的尽头,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云耳!
他站在最末端的房间门口。
他在这里,那霍钧承势必也在。
云耳也看向了他们这边。
润喜下意识的看向姜青芷:“姑娘?”
连她都发现了——汴京当真是小的很,几乎每一次有事出门,都能遇到霍钧承。
就在姜青芷犹豫,是否要继续进入雅间的时候,云耳突然转过头,像是不认识他们似得,毫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