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忍不住,捂着嘴跑了出去。
国公爷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恨儿子的不成器。
但眼下这些不是最要紧的,而是关于凶手的问题。
“金氏,你刚才是说……门先生和姜氏,他们?杀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金镶玉立即道:“父亲,我可以发誓,门砚半夜进出云聚苑是我亲眼所见,要不然,就天打雷劈,让我不得好死!”
“……说凶手的事!”
“凶手就是门砚!”金镶玉怒视着姜青芷,恨声咬牙:“他们两个昨晚上约定密谋,门砚便在天快亮的时候进入霞居杀人,然后消失不见……父亲若是不信,可以现在去大世子的宅院,想必还能在门砚的房间里搜罗出什么呢!”
姜青芷冷眼:“门先生是客人,是我们请来为大哥治病的贵人,怎么能贸然去搜他的房间!”
“那有什么打紧?反正他人已经跑了,不见了……房间就是空的!”金镶玉对这件事胸有成竹,笃声道:“父亲若是不信,可以现在就着人去查!”
国公爷看着她们两个,最终瓮声:“来人……”
本来是不想闹大的事情,最终还是不可控的开始失控了。
管家带了小厮,直接敲开大世子的宅院,冲进门砚居住的客居。
果然,屋内空无一人。
管家立即着人将里面的东西搜刮了一下,带着满满一大箱子里的物件回来复命。
这一番动静也惊动了周烁正。
他跟在木箱子后头,紧跟着来到霞居的内院。
“听说新纳的姨娘出事了,究竟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又搜罗起门先生的屋子了?”
他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但是没人回答。
大家的心思都在那一大箱子上。
里面多是医书,还有门砚写过的文字手稿,多数都是一些药方,都是他为治疗周烁正病情而摸索的药方。
管家低声道:“公爷,门先生的床榻很整洁,像是昨夜未曾有人睡过的样子,而且这些都是都在桌子上,随手摊开着,也不像是收拾的……”
这意思就是在说,门砚走的很急,什么都没收拾,就像是东窗事发后,狼狈逃命的样子。
周煊元翻看着地方的医书和药方,蓦地,眉头一皱,从中抽出一张绢纸。
这纸张上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和一团墨——青吾
在“吾”的后面,是一坨墨。
从墨下的痕迹看,那是一个字。
只是写出来之后,又被涂抹掉了。
周煊元将纸张举起来,对着窗户。
因为字迹和涂抹并不是同一时间,所以还是能分辨出那个字的轮廓。
——爱!
那个字是【爱】字。
“青……吾爱??”周煊元酸楚又嫉妒的念出了这三个字。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里瞬间鸦雀无声,静可闻针。
青,吾爱。
这个“青”是谁?
会不会就是姜青芷的——青?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姜青芷。
姜青芷则是淡水无痕的站在那里,冷静从容的迎接着一切。
原来——
这就是金镶玉的阴谋算计啊!
当真是小瞧她了!
短短的不到一个时辰而已,她就能谋划布置的这么全面,当真是不容易呢!
此时,周烁正缓步走向纸张,看了一眼,低声道:“倒是很像门先生的字迹……”
这么一说,周煊元才反应过来,立即拿起门砚留下的药方手稿,从中寻找着什么。
“不用看了,也不用对比了,确实是门先生的笔迹……”姜青芷悠然的走过来。
她和门砚师徒多年,一眼就能看出门砚的笔迹痕迹。
“贱人,你倒是承认的够快!”周煊元蓦然起身,抬手一巴掌就抽向姜青芷的脸。
但是姜青芷的速度更快,更快的一记耳光打了下去。
“啪!”
金镶玉和国公爷等人都愣住了。
姜青芷……竟然打了周煊元?
周煊元显然也没料到这样的结局,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
火辣辣的痛感和众人异样的眼神,让他瞬间恼羞成怒:“姜青芷!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姜青芷丝毫不畏,傲骨冷眸:“蠢笨无能也就算了,还是非不分,恩怨不明,听信谗言,误会结发妻子……打你,是让你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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