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盛禧悦惊恐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东西吓的瘫软在地上,呜呜咽咽只是哭泣,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大嫂嫂,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盛氏听到这话脸色也变了。
盛禧悦在国公府发生的事情,本就是丑闻,若是传出去,盛家和国公府本就没脸面。
如今还要闹出人命,那国公府和脸,还有再捡回来的可能吗?
万氏能稳坐盛家主母几十年,也不是吃素的,更不把这个国公府的夫人小姑子放在眼中。
她冷声一笑,嘲讽道:“七丫头是我盛家女人,如今做下这种不要脸面,祸害我盛家全族女儿颜面的是来,我是打也打得,杀也杀得,不管做什么,都不劳国公夫人操心!”
“大嫂嫂是在打我的脸吗?”盛氏也被聊出了火气:“这件事我说了不管的吗?七丫头是我们盛家的女儿,难道就不是我的嫡亲侄女了吗?难道我会祸害自己的侄女,祸害自己的儿子吗?”
万氏也不惯着她,当场就叫嚷起来。
“呦,盛夫人这是要和我置气了?难道是我们盛家将自己家的女儿送来你们国公府,让你们糟践,做出无耻之事的吗?”
“……”盛氏被怼的差点吐血。
但是有什么办法?
她就是理亏的那一方啊!
谁让她收留了盛禧悦,还给了她和周煊元机会呢?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一步,她的确是难辞其咎。
也难怪万氏只是一张嘴,就能轻松把她拿捏!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刘妈妈悄然走进来,福礼后低语:“夫人,大娘子来了。”
“她来做什么?”盛氏没好气道:“来看热闹还是再搅和一下?”
就姜青芷那个行事作风,保不齐又是来做搅事的!
刘妈妈为难的瞥了眼万氏:“大娘子说,她听说万家娘子来了,所以带了礼物过来请安,夫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
人家姜青芷是周煊元的正室嫡妻,夫君的亲舅母上门做客,她做外甥媳妇的,只要不死就得过来请安问礼,这也是礼数。
盛氏没法子,压着怒火:“让她进来。”
姜青芷进来后,乖巧的行了礼:“母亲午安,舅母福安。”
万氏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待见的哼了哼,屁股都没抬一下,极其没给面子。
——她连盛氏这个诰命夫人都不放在眼中,还会搭理一个后辈新媳妇?
姜青芷也并不生气,从润喜手里接过礼盒,放到她面前。
“听闻舅母来做客,也是太过匆忙,又不知道舅母喜好,就随便准备了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还望舅母笑纳。”
万氏吊着柳叶眉,耷拉着眼角瞥了眼礼盒,见是个寻常的匣子,连打开的欲望都没有,便让身后的女使收了。
“东西倒是其次,难得你有心便好。”
“你还有事吗?没事就回去吧,我们大人还有事情要说的。”盛氏是生怕姜青芷借机生事,立即呵斥道。
姜青芷却敛眸瞅了瞅地上的盛禧悦,突然再次在万氏面前深深的福了一礼
“舅母,按理说,这里没我这个晚辈说话的份,但是,晚辈还是忍不住想多说一嘴。”
万氏翻了个白眼,还是冷哼道:“外甥媳妇还真惯会自谦的,你是国公府的正室大娘子,贤名在外,别说国公府,就是汴京的贵眷之中,也有你的美名,你的话,想必是有几分道理,且说便是。”
“舅母,七姑娘是盛家姑娘,我婆母难道就不是盛家姑娘了?这打断了牙齿混血吞,打断骨头连着筋,说的都是自家人的事,舅母之前说的那番话,岂不是有意说我婆母不管母家死活?那于她有什么好处不成?”
女子要想在婆家活的滋润,一方面是自己有一定的才气姿色,可以笼络住夫君的心,再就是以子为贵,多生几个儿子傍身,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还得是自己的母家后台足够硬。
要不然,即便是公主哥哥,母妃不得宠,父王皇兄不亲近,驸马也一样敢肆意欺凌。
这就是现实,也是盛氏不敢得罪母家兄嫂的原因。
即便贵如国公府的夫人,诰命加身,在自己没有一定傍身手段的前提下,还得仗着母家的扶持。
盛氏本来是要呵斥姜青芷住口的,但是听了几句,发现是在向着自己说话,便没有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