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今日我在你身侧,她定不敢出一言。”裴执定定看着身边女子,“我送匕首,往后便不会有人在你面前多嘴。”
那把匕首送去,让他们自己选,是割舌头,削头发还是刺喉咙都行。
无论哪一样,都是魏王第一次告诫高陵亭侯府,足以杀鸡儆猴。
“你就因为那几句话,送匕首给自己叔父?”虞听晚脸色煞白。
察觉自己方才戾气太重,裴执垂眸收敛一二。
“他是臣,他的夫人不该试图插手我的私事。”
“其实她插手的也不算私事,毕竟你的家事,在裴氏的臣子心里就是公事。”虞听晚察觉他攥住自己的手用力些,“她今日对我说的话,传到前朝那些男人耳朵里,没人会觉得她说错了。”
“你先前迟迟不娶妻,就有人劝你先纳妾,免得基业无人继承,往后说这种话的人只会更多。”
裴执脸色越来越难看,“你我成亲才多久,子嗣本就不着急,她分明是想把母家的人塞进魏王府,攀个前程。”
他颇为嘲讽地笑了一声,“你自幼随父母学经史子集,向来不认同她说的那套恭顺之道,今日偏一声未吭,怕不是想顺水推舟,抬几个人碍我的眼。”
见他气得手指发抖,虞听晚低下头:“倘若一直没有呢?”
她喉咙发紧,“若我一直无所出,怎么办……”
裴执愣住,眼底怒意消散,见她眼睛发红,低垂着头,只当今日高陵亭侯夫人说的话刺激到她了。
他喉咙微动,搂过她,低声道:“怎么会一直没有呢,女医都说过你身体没问题。”
见怀中女子脸色泛白,他眼睫微动,“没有便没有,从宗亲里过继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就是。”
裴执和裴旭的父子情不深,最后那两年,比起亲情,他们之间更多的是审视和堤防。
裴执想过,若他的嫡长子和自己一个性子,不知该多让人头疼,太平之世需要仁君,他觉得有一两分像虞听晚刚刚好。
他正想着,手指习惯性地抚上虞听晚脸颊,摸到一片冰凉,慌得马上捧起她的脸。
“怎么哭了。”裴执对高陵亭侯夫人更加恼火,“你别把那些人的话放心上,我不在意那些,到时候选个年纪小的孩子,放在你身边养着,都一样的。”
这话毫无用处,眼泪滴到他手背上,灼得他心慌。
裴执用绢帕擦了擦她的眼泪,一贯沉静的脸上出现丝茫然,轻声道:“先前哪里惹你不开心,还知道绵里藏针讽刺我几句,怎么近来只是哭。”
他盯着手中浸湿的绢帕,默然片刻。
等回了关雎院,让人把小白抱来给虞听晚,借口有朝事处理,逃也似的离开了。
高陵亭侯府。
沉星拿着匕首上门后,卧在榻上的中年男人脸色青白,知悉事情大概后怒不可遏。
他谢恩后攥着匕首,一瘸一拐在前厅走来走去。
只等夫人回来,见着她后,让她说完细节,气得差点仰倒。
“蠢不可言,你知不知道魏王送来把匕首。”
妇人脸色惨白,摇头道:“不会的,你是他叔父,魏王一向给侯府颜面,怎么会让我自戕。”
她辩解道:“况且,王妃今日听我所言,并无抵触之色。”
高陵亭侯指着她鼻子道:“你但凡长了脑子,把你长姐家的女儿推出去,见王妃拒绝后,就应该闭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