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将皎月送给我,是为了保护我,我感激不尽。”虞听晚语气平静,眼神却隐隐锐利,“因为在殿下眼里,我是你与袁子瑜交易的珍贵筹码,需得小心呵护,防止毁了一桩生意。”
裴执陡然明白,为何袁子瑜说眼前女子有谢韵风范。
他轻笑两声,饶有兴致道:“没想过,原来贵妃这般看待臣的好意。”
“至于筹码。”裴执不置可否,“在臣这里,万事万物皆可作筹码。”
天下为棋盘,无论草莽还是世族,在他这里都作为棋子平等存在。
袁子瑜以袁氏的忠诚换虞听晚,何尝不是也把自己当成了筹码。
虞听晚面对裴执野心勃勃的一面,心知自己无法说服他。
“殿下,你我道不同。”
裴执不怒反笑,似乎颇为欣赏道:“先王去请你父亲为裴氏效力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青州虞信爱民如子又才华横溢,就是一肚子不合时宜,在乱世中对着裴旭大谈匡扶大周,裴旭听了一整日,沉默离去。
虞听晚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若当时父亲答应了裴旭,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就像她当初若答应做袁子瑜,如今或许在东海郡过自在日子,她听闻袁子瑜在东海郡也没闲着,四处散布自己克妻的消息,郑家已经打算退亲了。
然而,正如她父亲不愿事二主,她也不愿委身不喜欢的人,还是二嫁为妾。
“殿下,我父亲到死也不曾后悔。”
漪澜殿已到,裴执微微颔首,“那臣便祝贵妃,也永远不会后悔。”
他望着虞听晚远去,吩咐车夫道:“走快些。”
车夫笑了几声,摘下脸上铁面具,“主公是生贵妃的气?”
“并未。”裴执声音听不出喜怒,“叫人看见孤的马车在漪澜殿附近,会有人多舌。”
若有朝臣在此,便能认出车夫是长史陈渡,也是魏王心腹。
“主公,臣终于见着贵妃长什么模样了,怪不得袁子瑜心里惦记着。”陈渡与袁子瑜相熟,自然也晓得他的事,此刻见袁子瑜不在,信口道:“此等姿容气性,难怪子瑜喜欢,臣也喜欢。”
陈渡公事外沉迷佛道,府中有母亲做主纳的两个妾,至今还未娶妻。
裴执声音冷了几分,“你是不是忘了,今日来宫里是做什么的?”
“去紫宸殿请陛下下旨,讨伐梁王。”陈渡有些心虚,“主公,臣也是好奇,一时说错了话。”
陈渡一边赶车,一边心底琢磨,心中凛然,该不会主公看上贵妃了吧。
陈渡被虞听晚的美貌所惊,推己及人,认为裴执定然也是如此,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梁王的王太子十六时就急着生孩子,唯恐基业后继无人,偏裴执不着急,倒叫他们这些臣属操心上火。
陈渡越想越觉得,主公定然是心悦贵妃,这才拒绝那些世族贵女。
待马车在紫宸殿附近停下,他终于忍不住,对裴执道:“主公,您若心悦贵妃,就和臣等直说。”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