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晏城的质问,席君寒没有做任何的辩解。
任何的债,都挺容易还的。
唯独这人命债,是真的还不清。
沈晏城那写满了怨恨的目光,一寸寸的扫过了席君寒的脸庞,说道:“这一切才刚开始呢,你就撑不下去了吗?”
“真正的好戏,都还没上演。”
说罢,沈晏城一把松开了席君寒,目光扫向了一旁地面上的一个袋子。
这个袋子,席君寒刚才就注意到了。
沈晏城提过来的。
“很遗憾的告诉你,你亲自为南初设计的婚纱,她应该是穿不上了。”沈晏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
他缓步走了过去,将地上的袋子提了起来,这才重新走到了席君寒的面前。
他将这个袋子塞给了席君寒。
微微敞开的袋口,已经让席君寒看到了袋内所装着的东西。
婚纱。
“既然打一开始,南初就只是替代品一样的存在,那就……让她穿着宛凝当初所设计的婚纱吧。”
“我想,这样的话,那天的好戏,也会更好看一些。”
席君寒提着袋子的力道几不可察地加大:“沈晏城,你一定要这样吗?”
“我说过了,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毫无怨言地接着!因为那是我该受的!”
“但南初她……”
沈晏城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我原本还只是想要看一看,你到底有多在意这个南初。”
“如果没那么在意,指不定……这事儿也就这么过了。”
“但看你的这副样子……”
“我就改变主意了。这个人现在既然是你的软肋,那我自然要好好的戳一下你的软肋。”
席君寒捏着袋子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
但理智告诉他,自己越是跟沈晏城争执下去,沈晏城对南初的恨,只怕会越深。
而半个月以后,南初还得接受第二次手术。
在这个手术成功地结束之前,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想到这儿,席君寒才再度抬眸看向了沈晏城,说道:“这条婚纱我接受,但这一切……能不能让我自己结束?”
沈晏城没说话,只是用那种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席君寒当然知道,沈晏城在质疑什么。
他便继续说道:“我保证我跟南初之间的一切,在婚礼那天,会有一个彻彻底底的结束。”
“还有第二场手术,你还怕我出尔反尔?”
沈晏城轻笑了一声:“不愧是席君寒,就没有你下不去的狠手。”
“好,那我就等着婚礼当天过去看好戏了。”
说罢,沈晏城就转身走出了这个房间。
而席君寒好似浑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一般,特别无力的在椅子上坐下了。
明明手中只是提着一件婚纱,却莫名的给他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由他来结束这一切,应该是最明智的决定吧?
过了一会儿,席君寒就带上了这条婚纱,准备离开唯你婚纱馆。
在离开之前,他来到了店长面前,说道:“那条婚纱,先不必赶着做出来了。”
店长愣了一下:“嗯?不用赶制了吗?可您不是说,这是您几天后的婚礼上要用的吗?”
几天后,确实就是婚礼了。
而婚纱,原本也承载着一份幸福,一份对两个人未来的期待。
但现在,好像也不是非要穿上这条婚纱。
毕竟,这并不是一场跟幸福挂钩的婚礼。
收回思绪,席君寒神色如常地说道:“没关系,已经不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