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的梅雨天如期而至,虽然闷热潮湿,但对来南京游玩的人来说,烟雨江南倒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第二天,我和林若曦来到燕子矶,游玩这长江最有名的观景点之一。
燕子矶突兀江面,三面悬绝,远眺似石燕掠江,因此得名。燕子矶总扼大江,地势险要,矶下惊涛拍石,汹涌澎湃,是重要的长江渡口和军事重地。被世人称为万里长江第一矶。
康熙和乾隆下江南的时候,都曾登临燕子矶,欣赏这金陵四十八景之一的燕矶夕照,乾隆还御笔题写“燕子矶”三个大字,至今碑文犹存。
民国时期大教育家陶行知在附近的晓庄创办了晓庄师范,由于燕子矶时常有人跳崖轻生,陶行知就在上面立一石碑,碑上写了“想一想 死不得”六个大字,挽留了不少轻生的人。
烟雨蒙蒙,站在燕子矶最高处,看那滔滔江水悠悠东流,远处隐约可见轮船不断经过,近处江边不时有白鸥惊飞,好一派南国气象。
“滚滚长江,书写了多少风流人物,三国征战,东晋风骨,江南,此刻登高望远,写一首诗助助兴吧。”林若曦笑着说。
想起当年李太白醉游金陵,朱元璋登矶水战,乾隆行宫驻跸,多少故事在此发生,如今烟雨蒙蒙,居高临下,胸中浊气顿消,豪情满怀,我沉吟了片刻,慢慢想出几句诗文。
雨中登燕子矶有感
烟雨江南少年游,幕府登高思仲谋。
几声寒鸦鸣古树,数点白鸥绕江舟。
洪武矶秤论江山,太白酒樽叹封侯。
一江碧浪东流去,无数风光在渝州。
我缓缓的吟诵着,林若曦抚掌笑道:“好一个无数风光在渝州,看来你是准备要在重庆大展拳脚了。”
我正要开口谦虚一番,旁边假山转角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江大官人,咱们要想在亭子里饮茶观江,恐怕要被人捷足先登了。洪武矶秤论江山,太白酒樽叹封侯。这诗作的不俗,哈哈,莫非是欧阳先我们一步来了?听口音又不像呀,好像是个青年人。”
我和林若曦转头看去,从,穿着运动服,背着一个大背包。后面跟着这个人,打着雨伞,看不到面容。
穿运动服的男子来到亭前,看了我和林若曦一眼,又看看四周无人,笑着说:“小伙子,刚才是你在吟诗?重庆人?”
我急忙请他们进亭子避雨,笑着说:“胡诌几句,让哥哥们见笑了。我们是从重庆来南京游玩的。”
那运动服男子回头笑着对打雨伞的人说:“哈哈,江大官人,我还以为是欧阳写的诗呢,没想到是两个重庆来的小朋友。”
那位被唤做江大官人的人收了雨伞,也是四十来岁,丹凤眼,国字脸,虽然头上有些白发,却仍然英气逼人。
这哥哥年轻时候必定是个美男子,四十多岁了,还是掩不住的风流倜傥,我心里暗暗想到。
“欧阳那家伙,每日里只晓得风花雪月,卿卿我我的,哪里有这小兄弟写的洒脱不羁的。哈哈…”那和我同姓的江大官人爽朗的笑了起来。
“江大官人,你又在背后编排我。”又一个男子的声音从
又来了两个人,一个穿白衬衣的男子打着伞,为旁边的女子遮着雨,来到了亭子前。
“南京的地面邪,说曹操曹操就到。欧阳,你还算是有眼力劲,给林妹妹打伞上山,也不怕跌倒摔掉了门牙。”那个运动服的男子笑着说。
大概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梗,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那个被叫做林妹妹的女子也捂嘴憋笑,仪态优雅,很有江南女子的灵动。
“哈哈,不好意思,小兄弟,小美女,这几位都是我的好朋友,约到这里喝茶的,没想到和你们有幸相会,不介意的话,一起坐下来个杯茶怎样?”穿运动服的男子身材高大,其貌不扬,但眉目间有英武之气。
我看他们几个言谈举止很是文雅,心里好感顿生,对林若曦说道:“要不我们叨扰一下?”
林若曦笑着点了点头。
穿运动服的男子笑着说:“我叫薛攀,攀登的攀。”
那被叫做欧阳的男子笑着说:“和红楼梦里的薛蟠名字一样,我们都叫他呆霸王,此乃南京城大土豪,我们的冤大头。”这个叫欧阳的留着长发,清瘦,一双桃花眼,看来如那江大官人所说,喜欢卿卿我我的多情男子。
“去你大爷的,在外人面前揭我老底…”薛攀笑骂着,但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欧阳的唐突。
“这个风流倜傥的帅哥叫欧阳,不是姓欧阳,是姓欧名阳。”薛攀笑着介绍。
“这个正在收拾桌椅的帅哥叫江帆近,这位美女叫林若岚,是我们的小妹妹。”薛攀继续介绍。
“几位帅哥美女好,我叫江南,她叫林若曦,我们从重庆来。”
林若曦和林若岚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两个人的名字如此相似,就像姐妹一般。
其他三人听到我的介绍,也是十分惊奇,大叫有缘。
确实,不仅她们两个名字相似,我和江帆近也是同姓,且名字虽然不同,但也是很有缘分了。
薛攀哈哈大笑:“今天真是太有缘分了,你们四个竟然都是同姓,真是巧合,可惜只能喝茶,不能浮一大白,把酒临风了。”
江帆近已经弄好了露营用的折叠桌,四个小椅子,靠近亭子的围栏,我和林若曦坐在亭子的长椅上,他们四人就坐折叠椅上,林若岚靠近林若曦,两个人很是亲呢,一点也不像刚认识。
江帆近熟练的生起炭火,从背包里又拿出矿泉水倒入陶罐中,放在碳炉上烧水。
“欧阳,刚才江南吟了一首诗,很有意境,你且听听。”薛攀把我的诗念给了欧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