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这是什么竹子?”山田凉介因为平时没注意这种小竹子,所以问道。
“这是桂竹!它很有韧性。只有这种小竹子才能做这种旱烟筒。”何大林说。
“桂竹!”山田凉介搜索记忆深处,也记不起这种竹子的样子。
整个烟筒小巧玲珑,精细别致,古色古香。
了解了它的来历后,山田凉介觉着它虽不是名贵之物,但也是希罕之物,遂有些爱不释手的样子。
何大林见状,就到里屋摸索了一阵,出来时,手里就握着一个崭新的和旧烟筒一模一样的旱烟筒了。
“甘老板,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个新的!”何大林诚恳地说。
山田凉介一看,吃惊地叫起来:“大叔,给我?”
“我看你喜欢!”何大林慈祥地说。
“喜欢,喜欢。”山田凉介把旧的还给何大林,把新的接过来,仔仔细细的端详了起来。
这新的比旧的真实,但却没有旧的美观。旧的呈古铜色,新的什么颜色也没有,只有本色。
“老板,听你口音,不像是我们皖人?”何大林见山田凉介是个豪爽之人,边抽烟边问道。
“我是山东人,走南闯北惯了,连口音也变了。”山田凉介说。
这解释很充分。
“哦,山东人!怪不得这么直爽!”何大林感慨地说。
“哒哒,吃饭了。”花儿用一个大托盘端出饭菜,放在一张不大的四方桌上。
这张四方桌是房子里唯一的摆设,很有些年代了,边角磨损不说,有一条腿还短了一截,用一块砖头垫着。
何大林为了试探桌子稳不稳,用手摁了摁,然后才对山田凉介说:“甘老板,莫嫌弃啰,乡下就这生活条件。”
山田凉介没吭声,眼晴却盯着木托盘。
山田凉介看了看,桌子上有三样东西,分别放置在三个大碗里。其中有两样东西他能叫出名字来,它们分别应是芥菜疙瘩和笋干。另一种黑不溜秋的却不知是什么。
但他不敢问,问了生怕东家会不高兴。他蛮横惯了,可是他深知,此种时候,此种情况下也千万不能莽撞。
但是那黑不溜秋的东西很好吃,渲软渲软的,配之于芥菜疙瘩和笋干子,把个山田凉介吃得是连咂嘴巴。
这是一顿他从未吃过的饭,却给了他深刻印象。过后他讲给川口美惠子听,美惠子也是连咂嘴巴。
令山田凉介奇怪的是,花儿的妈妈连同花儿都没来饭桌上吃饭。
吃过晚饭后,何大林就安排山田凉介在后厢房睡下了。
“甘老板,乡下条件有限,你就将就一晚吧!”何大林歉意地说。
“没事!大叔,很好哩!”山田凉介赶紧说。
何大林退出去了。
只剩下山田凉介了,他仔细打量着房间。
这种房子山田凉介并不陌生,馒头山就有不少这种房子。他做土匪抢劫时,也抢过这种房子的主人哩!
但那不是他的本意。
山田凉介从肩上解下那个蓝色包裹,把它用来做枕头。
他躺在床上,第一件事就想,明天要处理一下这个包裹,要是被花儿一家人发现包里的东西那可不得了。
第二件事就是要去找川口美惠子。他有一种预感,川口美惠子也会跟他一样,不会选择南,只会选择北。
他也不知这种预感是上天恩赐,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山田凉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他就醒了。这是习惯,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醒的。
他掏出海鸥南士陀飞轮怀表看了看,才五点多一点。
他爬起来,将那个蓝色包袱重新整理了一下,然后背在肩上,就往外走。
来到堂屋,只见何大林早已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清理鱼网,看样子要出去捕鱼。
何大林见甘霸(山田凉介)起来了,忙说:“甘老板,挣钱也不能不要命哇,这么早就起来啦?”
甘霸(山田凉介)说:“大叔,你起得更早!可要注意身体哟!”
何大林却说:“甘老板,你不能与我相比,我是起早贪黑惯了!”
“嗬,咱们都一样,一样……”山田凉介谦卑地说。
何大林问:“甘老板,你这就要走?”
山田凉介说:“大叔,我去这八公山里头走一走,看看能收一些么!如果收不到,我还会回来的,你还能接收我吗?”
“能!当然能!只要你不嫌弃,任何时候都可以来。”何大林语气真挚地说。
“谢谢!谢谢!”山田凉介连连拱手道谢。
晨曦升起,山田凉介又走到那条小河边。回首望,花儿的小木房被绿荫遮蔽,看不见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