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奎很是气恼。
“是啊,这事本就跟我们没关系,可咱们找不到人,就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到,我也怀疑那贼子没有进城。”
他抓着镇纸狠狠拍了拍桌子,镇纸当场裂开,于是更加气恼,怒吼道:“那个姓刘的一口咬死了说就在咱们县里,我与他好说歹说都没用,让他拿出证据来还给我摆脸子,当真是气煞人也!”
郑师爷忙关上了一侧的门窗,“哎呦我的大人啊,刘管事就在堂屋坐着呢,你可莫要这么大声!”
苦口婆心劝道:“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他可是国公府的家奴,随随便便往国公爷那吹上几句风,咱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要不是看在他是国公府的人,我才不惯着他!”
赵奎梗着脖子,他好歹也算是个从六品的官,那个家奴却是一点也不将他放在眼里,每日在县衙作威作福不说,成天还颐指气使,着实是条不好相与的狗!
他越想越气,却又拿刘管事没办法,声音不自觉压了下去,“我若是不助他找到人,别说我的乌纱帽,就是咱们县衙上上下下的人都得被剥层皮!”
郑师爷将他的愁绪看在眼中,眼珠子咕噜一转,忽然压着声音道:“大人,您不觉得这位刘管事说话很奇怪吗?他只说是个年轻的小贼,具体却不肯说那人犯了什么事情,也不说丢了什么东西,更不提那个小贼的长相如何,依我看......”
赵奎眸光一凛,“你是说?”
郑师爷凑到他耳边,“我这两日琢磨了一下,觉得咱们有必要捋一捋这其中关窍。大人,我一开始是这样想的,也许刘管事他也不知道那个小贼是谁,也不知在哪弄丢了人,但他又怕自己吃挂落,这才赖上咱们。”
赵奎点头道:“我一看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若真是这样也好办,咱们想个法子,既能让他能回去交差又能撇开关系,一举两得。”
“也行啊!”赵奎眼里一下子有了光。
郑师爷摇了摇头,“我就怕这事不简单啊......”
赵奎有些惊讶:“你的意思?”
郑师爷给草包赵奎做了多年的师爷,给他出了不少还算靠谱的主意,两人能平顺过了这么多年,除了赵奎听劝之外,郑师爷也是功不可没。
他除了脑袋灵光之外,还有一套趋利避害的本领,以及百转千回的深谋远虑。
“除了起初的猜想,我这还有另外两种揣测。其二,刘管事知道这小贼是谁,但是因为这人来头不小,是以刘管事不能将他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只敢漏一点点的口风让我们去找,为的是不让别人发现。其三则是,武国公府这事恐是不能搬上台面说,见不得光......”
“我的大人啊,这要是被我这乌鸦嘴说中了,别说是咱们的性命,就是咱们背后这一家子老小,恐也要丢了性命!”
一段话说的赵奎愣怔出神,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这样。
他蓦得站了起来,连带着摔了后头的椅子,声音有些抖,“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他想,若是这所谓的小贼身份特殊,是个刘管事都不能宣之于口的大人物,那他岂不是又间接得罪了旁的皇亲国戚?
想到最后一种猜测,赵奎更是浮想联翩。
万一抓到那所谓的贼子,还没等他们审讯,这人却叫嚷开了什么他们不该听的东西......
他岂不是还要被武国公府灭口?
不行!
抓不得,肯定抓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