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个神奇的动物。
乔宇脑中迅速转动,不能坐以待毙,嘴贴着吴倩,悄声问:“是不是王连生。”
“不可能,我把他灌醉了。”
“那就好。”
乔宇微微换了个姿势,右腿微微屈起,蓄势待发。
不管是谁,只要发现,先踹飞再说。
光线很暗,等会拉着吴倩就跑,不管对方看不看清,事后打死也不认账就行。
主意打定,乔宇平静了许多,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靠近以后,却绕到草堆另一面。
停顿了一下,传来一个低低声音:“你带我到这干嘛?”
农村草堆是麦秸秆堆成,长条行,两三米宽,乔宇掏的洞有一米多,可以听到对面交谈声。
立即松一口气,声音虽小,但还是分得清,是李二丫。
“这里没人。”
另一个声音响起,不用说,是黄皮皮。
两个人偷偷约会,竟然到了这里。
“我有点冷。”
李二丫声音微微颤抖,更多是紧张。
“我有办法。”
黄皮皮说了一句,很快,对面出现掏洞的声音。
这时,吴倩也放松下来,忍不住噗嗤一笑,悄声说道:“你们兄弟俩一个德行,都知道钻草堆。”
在农村,孩子玩累了,钻草堆取暖,是正常操作。
乔宇和黄皮皮带女人钻草堆,不完全是巧合。
巧的是,钻了同一个草堆。
“狗日的黄皮皮。”
乔宇心中非常后悔,今天帮黄皮皮把李二丫偷出来,就是个错误。
现在这情况,简直就是报应。
因为,对面的动静越来越清楚,快要和这边掏通。
吴倩忍不住无声笑起来,手捂着嘴,肩膀不断抖动。
还好,对面掏洞的动作及时停了下来,然后是两个人钻进来的声音。
“二丫,你不愿意做我媳妇。”
“愿意……”
“愿意不就得了。”
“我姐说……”
“别提你姐,上次我们亲嘴,要不是她告诉你爹,你爹也不会把你关起来。”
“可……”
“别废话,说,你同意还是不同意,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送你回家,永不来往。”
“我……”
李二丫没了声音。
过了好一会,黄皮皮和李二丫离开,四周再次静下来,乔宇和吴倩同时松口气。
“吴倩。”
这时,尖尖的叫喊声远远传来,是恶婆婆。
电影散场了,人声喧哗。
吴倩慌忙出洞,整理一下衣服,一路小跑向远处走去。
乔宇窝在草堆洞里,一肚子懊恼,真想一拳打死黄皮皮。
天气越来越冷,随着一场小雪,眼看着快要到年关。
学校纷纷放假,各机关单位也松松散散,最后几天上班,都是心不在焉。
花旗镇会议室,气氛却有点压抑,这是年底最后一场会议,到会的不仅仅是镇政府工作人员,还有各村村长。
镇长刘明坐在台上,手掌握着茶杯,脸色阴沉。
刚刚四十出头,鬓角已经变白,作为本镇人,他一直致力于经济发展,为家乡父老谋福。
可惜,见效甚微。
“各位,我现在的心情,感觉非常的耻辱。”刘明声音低沉,压抑着愤怒:“县长点名了,全县十三个乡镇,我们的治安和经济都倒数第一,而且是很多年一直倒数,县长都气得骂娘。”
“当然,我作为领导,也有责任。”刘明喝口茶,接着说道:“但你们也要扪心自问,要资源给你们资源,要资金给资金,而你们给我什么答案,连个像样拿得出手的成绩都没有。”
“夏建秋。”刘明直接点名,把从县长那受的委屈一股脑撒放出来:“你别每次开会都低着头,死猪不怕开水烫,年年垫底,风华村穷得叮当响,全镇闻名,听说姑娘相亲遇到风华村,掉头就走,作为村长,你就不感到羞愧。”
“这能赖我吗。”夏建秋忍不住,抬起头:“我们村土地结构特殊,庄稼都没劲,想要办个砖瓦窑,泥土质量又不行,再说,别的村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夏建秋 你这话我可不爱听。”隔壁大刘村村长马启书插言:“我们村早就有万元户,你们可没有,今年,我们村又出了个跑运输的先进,你们,永远追不上。”
“姓马的,你别每次都和我作对。”夏建秋恼火地嚷道:“不就是当年我娶了你喜欢的女同学吗,至于这么多年记恨在心。”
“谁他妈记恨了,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们风华村本来就是个拖油瓶。”
马启书被揭了伤疤,就像猫被踩了尾巴,大声叫起来。
夏建秋的老婆易淑芬和马启书青梅竹马,谈婚论嫁时,被夏建秋撬了墙角。
圈子内一直是个笑话。
“全他妈给我闭嘴。”刘明怒吼起来:“到这时候,你们还相互攻击,告诉你们,明年再没有成绩,谁垫底,村长位置取消,让有能力的人上。”
“我没意见。”马启书立即表态:“我还有个建议,风华村和我们紧邻,明年再这样,干脆并入我们大刘村,我保证让它立马变样。”
“放屁。”夏建秋跳起来,指着马启书:“想吞并我们村,门都没有,明年,我一定会超过你。”
“事情是干的,不是吹出来的。”马启书冷笑着,一脸不屑:“就像有些人,给他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生的却是傻子。”
“玛德。”夏建秋火冒三丈,气得嘴唇颤抖:“明年我们村要是不如你大刘村,我自动辞职,光着屁股在花旗镇跑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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