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就是它?”
木邵衡一只手接过懿旨,瞄都懒得瞄,握着懿旨冷眼瞥着沈奕笑道:
“来,你给本王仔细说说,当时究竟是怎么个情形?正月里,寒风呼啸,王妃衣着厚实,正常接旨可是跪不青膝盖的。”
沈奕笑:……
僵了一下。
糟糕,一不留神撒谎撒大了,忘记现在是裤子穿得贼厚的冬季,而非单薄的夏季。
但沈奕笑不愧是胡诌哥,很快就想到了应对之策,假意义愤填膺,实则继续拱火道:
“提起这个才气人呢!那个该死的宣旨太监,竟挑了个凹凸不平的地儿让王嫂跪,还不让用蒲团,两只膝盖这才遭了殃。”
闻言,木邵衡索性追问道:“哪个狗太监不让用蒲团?”
哪、哪个?
沈奕笑脑海里飞快闪过领头太监的身影,继续胡诌道:
“还能是哪个?就是那个领头的,有点微胖,脸方方的,好像姓张。哦对,就是张公公!”
不料,他正信誓旦旦地瞎编时,木邵衡已经忍无可忍,拿起手里的赐婚懿旨就摔到了他脸上!
“啪”的一声巨响。
坚硬的卷轴险些把沈奕笑的鼻梁给敲塌了。
沈奕笑:???
震惊得整个人都傻了。
木邵衡突如其来的变脸,突如其来的震怒,让沈奕笑遭遇剧痛只敢“啊”地惊叫了一声,就再也没敢叫出第二声来。
只见他捂住险些断裂的鼻梁,龇牙咧嘴地站在那,眼神里充斥着畏惧。
木邵衡又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他腰腹上,把他给踹得连退三步,最后仰摔在地,险些没把后脑勺给摔裂。
这时,木邵衡居高临下地怒瞪沈奕笑,骂道:
“真是个混账东西,事到如今你还敢扯谎,真当我木邵衡那么好骗?为了拒绝赐婚,居然敢肆意编排本王的王妃?”
拿傅玉舒作筏子,这是木邵衡决不能容忍的!
丁点都忍不了!
只见木邵衡追过去,一脚踏在沈奕笑胸口上,狠狠一个碾压,再一字一句道:
“沈奕笑,你给本王听好了。原本本王只打算给你纳一房小妾,哪怕皇后下懿旨也没用。”
“但你自作聪明,居然敢不敬王妃,恶意消遣她。那本王就惩罚你——立即迎娶高姝为正妻,下个月二月初二就成亲!”
二月初二?
今日已经正月二十七了,那岂非……五日后就成亲?
沈奕笑绝望地瞪大了双眼,飞快抱住木邵衡小腿,哭哭啼啼地求饶道:
“表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去给王嫂磕头道歉……求您不要让我娶那个破落户高姝……”
木邵衡却不屑听他哭求,一脚踹得他后脑勺再次重重磕地,然后叫来心腹小厮吩咐道:
“五日后成亲,今夜开始挑选聘礼,布置婚房。记住,一切从简。”
说罢,直接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开。
“表哥,表哥,不要啊……高姝那个丑八怪怎么配得上我?表哥啊……”
沈奕笑趴在地上,想伸手去抓木邵衡的袍摆,可什么也没抓到,只能苦逼着一张脸,眼睁睁地看着木邵衡挺拔如山的背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