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洒了两滴眼泪,高姝猛地想起一个致命的问题——祖母将她禁足了,她哪怕得到了邀约,也无法赴约啊!
要命。
简直要命啊。
于是乎,高姝一激动,再次化身神经病,从下人房里捣鼓出铁锤,“砰砰砰”地开始砸墙。
砸倒了墙,她就能出去了哇。
可惜,打小养尊处优的娇小姐,手无缚鸡之力,哪里砸得倒厚重的院墙?
砸了半晌,顶多是裂开了几块砖头。
“你们都是死人吗?快来帮忙啊!”高姝总算想起那些奴婢了,冲着她们一通吼。
不料,那些奴婢比她理智多了,纷纷耷拉着脑袋,战战兢兢打死不肯上前。
高姝眼看着夜幕已经降临,约定的时间要到了,她急得吱哇乱叫,甚至拿着锤子威胁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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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帮忙,我一锤子锤死你们!”
“帮不帮忙?”
在这样的威胁下,那群奴婢不得已,只得接过锤子一块砸墙。
不过,那群奴婢比高姝聪明,没一个拼尽全力的,全都软绵绵地挥动锤子……仅仅在演戏。
演了小半个时辰,十来个奴婢加起来也只让两块砖头裂了缝,毫无帮助。
急得高姝抓耳挠腮。
而这时,沈奕笑约定的戌时已经到了!
换言之,高姝爽约了!
“沈奕笑,沈奕笑,我没有放你鸽子,我没有……我只是出不去啊……”高姝急得哇哇大哭。
她下半辈子的幸福啊,就要这样擦肩而过了。
高姝绝望地蹲坐在院墙根下,双手抱着膝盖,哭得双肩一耸一耸的,这一哭就足足哭了小半个时辰。
小半个时辰后,突然一个纸团砸到了她脸上。
高姝恼火地要骂人。
正在这时,院墙上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姝儿,快过来,哥哥带你出去。”
高姝立马止住了哭泣,循声望去,惊见高高的院墙上探出一个熟悉的脑袋——竟是她的亲哥哥高晏。
“哥哥!”高姝眼底重现希望,立马兴奋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奔了过去。
只见高晏放下一根粗粗的麻绳,嘱咐高姝捆绑在腰肢上,然后把她吊上院墙。最后,兄妹俩沿着木梯爬了下去。
就这样,高晏将妹妹给救了出去。
“哥哥,日后我成功嫁给沈奕笑,我会报答你的。”高姝坐上哥哥的马车后,感激涕零地一把抱住哥哥。
高晏心疼地摸着妹妹的脑瓜子,笑着摇了摇头:
“这么点小事,说什么谢不谢的。只要你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幸幸福福地过好下半辈子,哥哥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哥,我和沈奕笑一定会幸福的。哥哥没见过沈奕笑,恐怕还不知道他是多么优秀的一个男子……”
接下来,高姝将沈奕笑吹嘘得天花乱坠。
仿佛自己嫁了沈奕笑,就能立马过上“傅玉筝和傅玉舒”那样有尊严、有地位的日子似的。
哦,不仅有尊严、有地位,还外加夫妻恩爱和甜蜜呢。
而高晏因为长期酗酒,脑子疼痛得厉害,跟要炸开似的,也就没能力去思考那么多。反正,只要是妹妹喜欢的男人,他尽力去成全总没错的。
到了古刹寺山脚下的河畔,高姝急匆匆地跳下马车走了。
高晏强行支撑了一路,头痛欲裂的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一头倒在马车里……再次陷入昏睡。
很快,又打起了响亮的呼噜。
~
那边,高镍已经带着傅玉筝出门逛夜市了,夫妻俩没去古刹寺那边,而是来到了京城最繁华的街市。
刚买了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傅玉筝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呢,巧梅一路骑着马追了上来。
“少夫人。”
巧梅跳下马背,快步来到傅玉筝面前。
傅玉筝正要咬冰糖葫芦的嘴一顿,她知道巧梅要禀报的是沈奕笑的事,索性将冰糖葫芦往高镍嘴里一塞,笑道:
“镍哥哥先吃,我去去就来。”
高镍:……
呃,他的小娘子是越来越忙碌了。
不过,他的媳妇儿有自己的事情做,不觉得婚后日子枯燥无聊……其实也不错?
于是乎,高镍点点头,笑着放行。
傅玉筝这才带着巧梅来到一株大树后说话。
“沈奕笑那边怎样?高姝迟到,他没勾搭上别人吧?”
巧梅一脸鄙视道:“还真让主子猜对了,那个沈奕笑就是个花心大萝卜。”
原来,高姝足足迟到了一个多时辰。
这一个多时辰里,沈奕笑哪里耐得住寂寞?
碰巧有几个漂亮的小姑娘认出了沈奕笑,她们觊觎沈奕笑的身份,前仆后继地凑上前,与沈奕笑坐在酒肆里说说笑笑,企图勾搭他。
(那几个姑娘不是一伙的,也不是一起来的,而是分开独立的)
若非巧梅使手段,叫来那几个小姑娘的家人,把她们一个又一个地带走了,沈奕笑铁定就和其中一个勾搭在一块了。
哪里还能等到高姝现身?
闻言,傅玉筝鄙视地嗤道:“正常,沈奕笑要是不花心,不乱搞,哪能得上花柳病?”
“对了,高姝和沈奕笑碰上面了没?”傅玉筝问道。
巧梅一五一十回答道:
“碰上了,一见面大姑娘就羞红了脸,几乎不说话光脸红了。沈奕笑倒是健谈,三言两语就哄得大姑娘上了他的马车。”
哟,孤男寡女共乘一辆马车。
在那样封闭的狭小空间里,沈奕笑怕是不会委屈他自己吧?
动手动脚铁定会有?
傅玉筝会心一笑:“继续监视,有任何进展,及时来报。”
交代完这些,傅玉筝重新回到高镍身边。
此时的高镍将一整串冰糖葫芦,吃得只剩下最后一颗了。
傅玉筝:……
高镍耸耸肩:“媳妇儿去了太久,为夫不知不觉就快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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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筝斜了狗男人一眼。
高镍却厚皮脸地将最后一颗冰糖葫芦也咬了下来。不过,自己倒是没吃,而是双手捧住傅玉筝的脸蛋,低下头就喂了过去。
傅玉筝:???
这是要嘴对嘴地喂她?
哎哟喂,狗男人啊,这是在大街上啊,连块遮羞布都没有的!
“高镍!”傅玉筝摇着头直躲。
结果这一张嘴,却给了高镍机会,硬生生喂进了她嘴里。
狗男人还趁机吻了吻她娇嫩的唇瓣。
这对俊男美女本就亮眼,还上演了这么一出戏,越发引得路人的视线纷纷投来。傅玉筝直接红了脸。
这时,一身黑锦衣的青川和青山朝路人瞪了过去。
“天呐,锦衣卫!”吓得那些路人再也不敢偷瞟,纷纷低着头快速离去。
总算没了偷窥的眼睛,傅玉筝这才觉得放松了些,开始咀嚼嘴里的冰糖葫芦。
“好吃吗?为夫再给你买一串?”
高镍嘴里这般说,实则不等傅玉筝回答,人已经大跨步来到了小摊贩前,五个铜板又买了一串。
傅玉筝拿着崭新的一串,恢复了甜甜的笑容,给了狗男人一个“你虽然贪吃,但本夫人原谅你了”的眼神。
见状,高镍偏过头去笑了。
夫妻俩并肩走了一小段路,傅玉筝突然想起高姝和沈奕笑的事情,丝毫不瞒他,主动拿出来分享。
一些细节也毫无保留地说了,譬如高姝接到了情书,高晏赶回来偷偷释放高姝,亲手将高姝送到沈奕笑手里……
说完了,傅玉筝还笑道:“镍哥哥,今夜,沈奕笑和高姝有戏。”
高镍听了,看了自个媳妇一眼,一脸坏笑道:“要不要为夫带你去现场……看一出活的避火图?”
傅玉筝:???
不是吧,偷窥那种事?
高镍真不愧是厚皮脸啊,连这都能想出来?
愣了愣,傅玉筝觉得镍哥哥可能在跟她开玩笑,毕竟这狗男人啥荤段子玩笑都敢开。
不料,高镍却是来真的。
说干就干,当即抱了傅玉筝跃上马背,朝着沈奕笑和高姝所在的古刹寺方向就疾奔而去。
傅玉筝:……
天啊,地啊。
早知道就不跟狗男人提这档子事了!
狗男人不知羞,可她知道啊!
要命。
真要命啊。
~
话说,沈奕笑邀请高姝坐上了自己的豪华大马车。
“高姑娘,你是紧张害臊么,一路都不说话?”
沈奕笑是个懂调侃的,一个“紧张”和“害臊”,成功让高姝红透了脸。
不过,高姝不说话的原因,沈奕笑却是彻底猜错了。
——压根不是什么“紧张”和“害臊”啦。
——而是禁足期间,高姝天天歇斯底里地喊叫,早将嗓子给喊破音了。
如今的她,一开口便是鸭公嗓,连她自己听了都泛恶心,哪里还敢在沈奕笑面前开腔?
于是乎,从两人见面开始,高姝就只是用眼神大胆地挑逗沈奕笑,嘴巴却是一声不吭的。
好在,半个月前的皇宫里,沈奕笑是听过高姝声音的,清脆悦耳,很是动听,绝不会误以为高姝……是哑巴。
沈奕笑正好奇地问她时,马车轮子突然压过一块石子,整个车身震了一下。
高姝一个没坐稳,身子朝前扑了过去。
沈奕笑眼疾手快,一把将高姝给揽进了怀里。
待马车重新平稳下来时,高姝整个人都趴在了沈奕笑怀里,尤其她的小脸蛋更是紧紧贴在男人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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