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急死高姝了。
这边正满心焦灼时,那边的老太君却言语上与傅玉舒又擦起了火。
只见老太君一脸不悦地扫了傅玉舒一眼,公然下她脸面道:“王妃,看好你娘家的狗,别到哪都发骚地叫唤个不停。”
傅玉舒:???
怔了怔,在外行走,到底给了老太君两分薄面,没吭声。
岂料,她没吭声,老太君却来了劲,越发叫板道:
“再被我发现一次,直接让人打断你娘家骚狗的腿!变成死瘸子,看她还怎么发骚!”
此言一出,傅玉筝险些笑喷了。
她知道眼前这个“老太君”是假的,乃姐夫命人假扮的。真的老太君呢?还关押在小院里,门都出不来呢。
不得不说,这个假老太君演技真好,把婆媳矛盾也拿捏得很到位,当着皇后、一众皇亲国戚和朝堂命妇的面,把老太君恶毒的嘴脸展现得淋漓尽致。
要知道,众目睽睽之下,老太君的嘴都能如此恶毒,何况私下里?
怕是更肆无忌惮吧。
而言下,傅玉舒身怀子嗣,老太君都不知收敛,一个劲地给傅玉舒添堵,真她娘的不是个东西啊。
于是乎,刹那间,就坐实了老太君“尖酸刻薄”“倚老卖老”“无德”的各种标签。
同时,大家一致肯定,之前爆出的婆媳矛盾,无理的那方铁定是老太君,而非温柔大度的傅玉舒。
同时,众人也理解了,为何木邵衡坚定不移地站队他媳妇,而非一味地愚孝。
经此一事,舆论彻底倒向了傅玉舒那边。
连同别府上了年纪的老夫人和当家主母也不例外,她们清一色地支持傅玉舒,鄙夷无德的老太君。
呵呵,此时此刻关押在木府的老太君,怕是做梦都没想到,她本人压根没来皇宫,也不妨碍自己的名声进一步恶化呢。
话说,这群贵妇还仅仅是鄙夷,高姝和高皇后则是气炸了肺管子,恨不得立即捅死老太君这个老东西。
自己的亲侄女被辱骂成骚狗,这让高皇后怎么忍?
都骂到她娘家头上了,高皇后还能怎么忍?
再忍下去,高皇后自己都要颜面扫地了!
不得已,高皇后冷了脸,开腔硬怼道:“老太君,注意口德,这是在宫里,听不得污秽之语。”
一句“口德”,一句“污秽之语”,算是扇了老太君两巴掌。
“老太君”虽然霸道惯了,但高皇后到底是一国之母,她总不能公然叫板骂回去。
于是乎,“老太君”故意认怂,闭嘴不言了。
见状,高皇后松了一口气。
高姝却依旧气鼓鼓的,狠狠剜了“老太君”一眼,心道:
“死老太婆你给我等着,你越看不上我,我就越要嫁给沈奕笑,气死你!”
你等我等着!
你给我等着——!
~
一转眼,除夕宫宴结束了,高姝气鼓鼓地回到了镇国公府。
因为老太君辱骂的那声“骚狗”,高姝已经默默哭泣了好几回,以至于她回到镇国公府时,眼眶都是赤红的。
前往自己院子的路上,途经祠堂。
远远瞥上一眼祠堂,高姝就无比想念关押在里头的娘亲。
“娘,除夕了,您怕是连顿热乎乎的饺子都没得吃吧?”
说出这句话时,高姝哽咽得不像话。
最后实在没能忍住,她抹着眼泪悄悄去了小厨房,趁着厨娘们回房歇息去了,她偷偷地装了一碟子饺子,放在食盒里,拎去祠堂给母亲。
可是祠堂乃关押重地,岂是能随意进出的?
四个婆子守在门口,她们瞥了眼高姝,齐齐瘪嘴道:“大姑娘,奴婢劝您还是请回吧,老夫人有命,谢绝一切探视。”
“可今晚是除夕,我们母女还不能见上一面吗?”高姝拿出大小姐的款,怒斥道。
那几个婆子直接翻了个大白眼,不屑搭理她了。
高姝没法子,只得从头上拔下一根赤金簪子递过去,好声好气道:
“这是赤金打造的簪子,出自费国老之手,少说也值一千两银子。只要今夜让我们母女团聚,这根簪子就是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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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距离高姝最近的那个婆子乐了,生怕她反悔似的,连忙一把接了过来。
见状,高姝心知妥了,拎起食盒就要去推祠堂门。
岂料,另外三个婆子一把堵住高姝的路,纷纷探出手道:“我们的呢?”
言下之意,只给那个婆子可不行,她们仨得一人一根。
高姝:???
“哪有这样的,不是说好了你们四个平分那支金簪吗?”高姝据理力争。
可那三个婆子哪肯答应,见高姝不肯给,她们索性直接上手——一人薅下一根赤金簪子。
转眼间,强行拔下高姝发髻上的三根簪子。
其中一根,还是挽发的主力军。
于是乎,顷刻间,高姝的一头秀发失去支撑,倾泻而下,乱蓬蓬地耷拉在前胸后背,在凛冽的西风里肆意凌乱。
高姝整个人都吓懵了。
她们怎么敢、怎么敢……硬抢?
还有没有主仆尊卑了?!
若是搁在以前,高姝非要罚死她们不可,可今日的高姝哪里还有曾经的权威?除了屈辱地咽下,别无他法。
好在,那几个婆子说话还算算数,“嘎吱”一声祠堂门给她打开了。
高姝见目的达到,便也不再吱声,拎着食盒快速溜了进去。
这时,那几个婆子一边摩挲着手里的赤金簪子,一边还不忘叮嘱道:“大姑娘,只给你一刻钟的探视时间。”
才一刻钟?
四根赤金簪子花去了高姝四千两,居然只换得一刻钟?
高姝气得够呛。
“怎么,不乐意?那就半刻钟!”那四个婆子叫嚣道。
高姝:???
得,一群刁奴。
高姝知道自己吵不赢她们,便不再争执,忍气吞声拎着食盒快步进了祠堂。
一走进去,高姝就惊呆了。
天呐,才几个月不见,她母亲这是被折磨成什么样了啊。
只见一向雍容华贵的镇国公夫人林氏,此刻身上居然穿着破破烂烂的棉袄。
你没看错,就是破破烂烂的棉袄!
冰天雪地的鬼天气,祠堂里阴暗潮湿,一件破烂棉袄哪里能御寒?
更要命的是,连个火盆都没有啊。
镇国公夫人林氏还得跪在冰冷刺骨的地上,不住地朝列祖列宗磕头恕罪,入冬以来,遭了多大的罪,可想而知。
高姝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抱住娘亲,“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镇国公夫人林氏一惊。
缓缓转过头去,瞧见自己女儿的脸,林氏也忍不住了,一把抱住自己女儿,两人就抱头痛哭起来。
“姝儿,娘亲的好舒儿,你过得还好吗?”
痛哭半刻钟后,林氏刚问出口,还不待女儿回答,她就已经知晓了答案。因为她看见了女儿披散凌乱的头发,上头居然一根簪子都没有。
如此窘迫,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高姝生怕娘亲误会,连忙解释道:“娘,女儿来时是戴了四根赤金簪子的,是祠堂门口的守门婆子无德,索要了去。”
换言之,她并非落魄到连根簪子都戴不起了。
却不料,林氏听了,心下更痛。
“连下人都敢欺负你了么?你爹爹呢,是个死人么?”
她这个当母亲的失了势,可高姝的父亲镇国公还活得好好的啊,居然丁点不管?
闻言,高姝的眼神越发黯淡起来。
唉,但凡她爹爹愿意为她这个女儿撑腰,她岂能被几个下人欺辱至此?
事实上,自从母亲被关押后,一连数月,她连爹爹的面都没见过。
“娘,女儿每每要去书房给爹爹请安,爹爹都……找借口不见。”高姝哽咽地道。
林氏听了,眼底满是怨恨:“真该死!”
“娘,咱们不提伤心事了,女儿带了您最爱吃的饺子来,您趁热吃。”高姝打开食盒,从里头端出一叠羊肉大葱馅的。
闻到那股羊肉味,林氏立马将该死的镇国公抛到了九霄云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狼吞虎咽?
要知道,以前的林氏可是个吃相优雅的女子呢,这才关押了几个月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吃相那个粗鲁。
高姝见了,越发了然这几个月自己母亲过得有多苦。
眼泪又哗哗哗落了下来。
“别哭,姝儿,别哭。”林氏吃饱后,用衣袖抹着嘴道,“娘亲不瞒你,娘亲眼下的日子是不好过,暂时没法庇护你了。”
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就说到婆家上了。
林氏摸着女儿的脸道:
“娘亲没法子给你挑选好的婆家了。”
“你的婚事,切记,别人都信不得,包括你那个该死的爹爹也信不得。唯有你祖母还可托付。”
不料,高姝一听这话就瘪了嘴:
“娘亲快别提祖母了,她老人家也没安好心,居然要把我下嫁给大舅舅家的大表哥。那么个窝囊废,谁要嫁他!”
大表哥?
她娘家大哥的嫡长子,林郁智么?
确实是个窝囊废,没前途的。
林氏和高姝果然不愧是母女,林氏也瞧不上林郁智,瘪着嘴道:“你大表哥不行,得换一个家世牛逼的,借助高镍的权势,想法子高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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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眼下有一个人选,西南木府老太君娘家的侄儿,沈奕笑。”高姝羞红了脸道,“他、他喜欢女儿,今日在宫里女儿不慎摔倒,是他一把……抱住了我。”
林氏一听便知,这是两情相悦了。
思及沈奕笑的身份,林氏很是满意,点头道:“沈家公子,不错。又是亲上加亲,容易成事。”
高姝却垮了脸,急急道:“娘亲,可……老太君和傅玉筝都看不惯我,要棒打鸳鸯。”
什么?
傅玉筝不乐意自己女儿高嫁很正常,怎么老太君都没看上她女儿?林氏整张脸阴沉了下来。
思忖好一会后,林氏捧起女儿的脸,认真地问道:“姝儿,你当真很中意沈奕笑?”
高姝点头:“呢,此生非他不嫁。”
林氏点着头道:“成,既然你如此喜欢他,那你大可以……先‘生米煮成了熟饭’。”
接下来的话,林氏压低了嗓音,用只有高姝一人能听见的音量说。
只见高姝唰地一下红了脸,支支吾吾道:“娘,这、这样好么?”
“咱们没得选。”林氏眼神里满是坚定。
正在这时,守门的婆子进来赶人道:“大姑娘,一刻钟已到,快出去吧。万一被别人瞧见,连我们都得被罚。”
高姝还没跟娘亲商议完,哪里肯走?
可那四个婆子才不惯着她,当着林氏的面,冲上前就拽着高姝往外拖。
硬生生将高姝给拖出了祠堂。
“你,你们……简直放肆!”高姝气不打一处来,却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祠堂门在她眼前关上、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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