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舒点点头道:“嗯,看王爷的意思,得留在京城过年了。”
傅玉筝忍不住皱了眉,那个老太君不是省油的灯啊,继续逗留京城,还不知要作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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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引着木邵衡和高镍前往男宾那边,户部尚书夫人则引着傅玉筝两姐妹进入后院,来到女宾这边。
两姐妹一现身,立即引起了轰动。
原本三三两两各自闲聊的一众贵妇们,纷纷争着抢着涌过来见礼和寒暄,生怕来的晚了攀不上关系似的,那场面一度热闹非凡。
傅玉舒和傅玉筝应酬了小半个时辰后,实在有些乏了,傅玉筝便随意寻了个由头拉着姐姐抽身离开,前往宾客不那么密集的红梅林。
“姐姐,这红梅真美,给你来一朵别在鬓边如何?”
傅玉筝看中了一朵硕大又鲜红的,拉着姐姐就奔向那棵红梅树。
不料,居然撞破了一对靠在树干上正在拥吻的“野鸳鸯”。
“啊……”姑娘尖叫着一把推开男人胸膛。
那个男人也一脸尴尬,赶忙扣上微微松开的衣襟。
不想,更尴尬的是,男人突然发现撞破自己的居然是——曾经与他相亲过的傅玉舒。
呃,原来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与傅玉舒相过亲,结果连累傅玉舒被一众皇亲国戚欺辱的那个男子。
兵部尚书家的大公子,徐蔚川。
话说,当年徐蔚川被傅玉舒拒绝后,心底一直暗恋着傅玉舒,从未放下过。
是以,今日突然被傅玉舒撞破,徐蔚川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那可不是一般的不自在哦,是极致的别扭,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躲起来,亦或是化成一缕轻烟消失了才好。
可因为身份地位的原因,徐蔚川非但不能躲,还得带着他媳妇儿上前给傅玉舒和傅玉筝请安。
“徐蔚川见……见过镇边王妃,见过高夫人。”
那边,躲在树干后整理衣裙的姑娘,哦不,不能称之为姑娘了,应该是少妇才对。那个少妇稍稍整理一下衣裙后,也连忙一脸羞愧地出来见礼。
他俩是明显的紧张、僵硬和不安。
傅玉舒则是一脸坦然。
当年就不爱,今日再如何的撞破也不会有感觉。
傅玉舒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便拉着傅玉筝转身要走。
岂料,徐蔚川却突然大声介绍道:“镇边王妃,这位是在下刚过门的妻子,柳氏。”
声音还有些迫切。
傅玉筝脚步一顿。
心头一凛,怎么感觉徐蔚川这么急切地喊一嗓子,颇有一股……生怕姐姐误会他乱搞的意思呢?
这人未免太自作多情。
谁稀罕知道他这些破事啊?
再说了,他身边那女的挽着妇人发髻,一看便知是他媳妇啊,谁还能误解为他与别人媳妇乱搞不成?
退一万步说,就算徐蔚川与别家媳妇乱搞,又关姐姐何事?姐姐从来不曾与他有过什么,才不稀罕听这些破解释呢。
傅玉舒也觉察出徐蔚川话里的解释意味,但她宛若不知,这回“嗯”都没有“嗯”一声,便拉着妹妹的手走远了。
独留徐蔚川抓心挠肝地站在原地。
过了良久,傅玉舒两姐妹的背影成了一个小黑点,徐蔚川还未回过神来,倒是他媳妇柳氏推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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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尴尬地笑了笑。
“怎么了,你莫非还对她旧情难忘?”柳氏有些不高兴地瘪了嘴。
徐蔚川急忙否认道:“胡说八道什么。”
“你刚刚都盯着她背影,没舍得挪眼。”柳氏咬着唇道。
徐蔚川清了清嗓音,连忙掩饰道:
“你想多了。我只是突然想起最近的传闻,她嫁入西南木府后日子很不好过,整日被婆母针对,觉得她很可怜罢了。”
提起这个,徐蔚川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搂住柳氏道:
“媳妇儿,她婚后的日子可比你差多了。嫁给我,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说这话时,徐蔚川一脸的骄傲和自豪。
当然,此时此刻,他内心真正想说的是——瞧吧,傅玉舒,这就是你当初放弃我,选择高嫁的苦果。
呵,真以为藩王那么好嫁的?
一个老太君压下来,就够你哭了吧?
倘若当初选择了我,你早过上幸福又简单的日子了!
徐蔚川正这般想着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被他搂在怀里的柳氏,只扭头看了一眼,就立即面色变了。柳氏赶忙推开丈夫,拉开一定的距离,低着头战战兢兢等着挨训。
原来,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徐蔚川的母亲徐夫人。
徐夫人狠狠剜了儿媳妇两眼,站定在儿媳妇面前,就开口训斥道:
“哪来的规矩,青天白日的就敢粘着自个夫君?没了男人活不了?”
柳氏唰的一下,面色煞白。
徐蔚川站在一旁没吭声。
这时,徐夫人又骂道:
“还不滚?今日赴宴是干什么来的?”
“正事不干,光知道缠着男人……今日若拿不下吏部侍郎夫人,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柳氏缩着脖子,求助的眼神看向丈夫徐蔚川。
徐蔚川却压根没看她,只一脸笑容地与母亲聊起了旁的事,丝毫没有要维护自个媳妇的意思。
最后,柳氏满眼委屈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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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傅玉舒两姐妹离开后,挑选了一条僻静的林间小路,一边漫步一边闲聊。
突然,傅玉舒想起老太君那句怪异的话,忍不住对妹妹说了。
“白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
傅玉筝琢磨了两下,猛然想到了什么。
可她刚想对姐姐说,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人经过,连忙又闭上了嘴。直到四周彻底没了人,才敢凑近姐姐耳朵小声道:
“莫非,姐夫不是老太君亲生的?”
傅玉舒:???
不能吧,这念头也太炸裂了!
傅凌皓不是西南木府的种就算了,若连木邵衡也不是……
这……
傅玉舒果断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王爷肯定是正统子孙。”那一身的气度骗不了人的。
她的邵衡哥哥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瞧瞧,先头那个假郡主木紫棠,纵使当作郡主培养了十八年,也没能养出蝶衣的通身气派来。
而蝶衣,哪怕打小在戏班子里长大,也照样一身贵气,仙气逼人,与她的生母芍侧妃高度相似。
她的邵衡哥哥,各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她绝不相信是外头抱来的普通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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