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晚上,木紫棠气鼓鼓地,根本睡不着。辗转反侧,一直折腾到子时也未能入眠。
索性起床,披着厚实的斗篷,迎着淡淡的月光走出房门。
在硕大的花园里乱逛,居然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一座秋千。
木紫棠怔了一会,旋即坐了上去。
在她的少女生涯里,她是不爱荡秋千的,但今日听闻邵衡哥哥给傅玉舒推了两刻钟的秋千,她忽然就想再度尝试一下……荡秋千是个什么滋味。
可没人推,光自己坐,很是无趣。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从不远处走来,木紫棠瞥了眼后,心头立即打起鼓来。
只见走来的是一个五旬左右的老妇人,是木府的一个管家婆子。
徐婆子一脸慈爱地望着木紫棠,笑道:“小郡主想坐秋千?奴婢推您。”
“不,不要了。”木紫棠慌张地起身,急急忙忙离开秋千,逃也似的跑掉了。一边逃跑,还一边不停地反头看看,坏人有没有追上来。
几个月前,就是这个徐婆子,向她索要几万两银子,还告诉她……说、说她并不是真正的……
啊!
那些话让她很绝望啊!
为什么她的身世那么难堪!
徐婆子望着仓皇溜走的小郡主,忽然一脸的落寞。久久凝视着小郡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一团黑影里。
“唉。”徐婆子叹了口气。
这时,木府的账房先生,即徐婆子的夫君踱步过来,不满地瞥了眼徐婆子,警告道:“没事少见她,否则,不光会害死她,咱们的儿子也会跟着遭殃!”
徐婆子闻言,立马垂眉低首道:“妾身知道了。”
可知道是一回事,忍不忍得住不见木紫棠,又是另一回事了。
账房先生晓得她是个拎不清的,索性吩咐道:“明日起,没事就待在你的库房,不许出来走动,但凡被我知道了,小心你的皮。”
徐婆子闻言,下意识地身子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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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木紫棠战战兢兢逃跑后,身子一直止不住地打颤,她心底充满了不安。
跑着跑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木邵衡的主院。
“邵衡哥哥……”
木紫棠轻轻推开寝殿门,只见淡淡月光投射在床帐上,木邵衡独自睡在床榻上。她控制不住地朝木邵衡靠近,靠近,再靠近……
最终,她站定在床榻前,小手轻轻掀开了紫色帐幔。
不料,刚一掀开,她的喉咙就猛地被人掐住,一把按倒在了床头。吓得木紫棠连忙扯着嗓门呼救:“邵衡哥哥是我……是我啊……”
昏暗中,木邵衡仔细审视了两眼,确定是妹妹后,才松开了险些掐断她脖子的手。
他将薄薄中衣松开的两颗扣子迅疾扣好,冷声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真是越大越没规矩!”
木紫棠却哽咽着扑进了木邵衡怀里,哭着道:“哥哥别骂我,你越骂我,我越心慌……”
她脸蛋死死贴在木邵衡胸膛上,她只想靠在他怀里,这辈子都不分开。
木邵衡却没惯着她,双手握住她肩头,直接给推开了,不悦道:“哥哥的寝殿,不是你能来的。再有下次,直接关禁闭。”
说罢,到底给小妹妹留了颜面,没让小厮把她从寝殿带走,而是亲自下床,披上斗篷后送她出了院门。
到了月洞门外,木邵衡才唤了小厮来:“将郡主好好送回去。另外,派两个护卫夜里守着她的院子,不许她夜里在园子里瞎跑。”
小厮领命,催着郡主快走。
木紫棠却舍不得离开,一步三回头地痴痴看向木邵衡。可木邵衡转身就跨入了院门,只留给了她一道红色斗篷的背影。
“小郡主,走吧。”小厮耐着性子再次催促道。
木紫棠却依旧舍不得走,直到木邵衡的红色斗篷彻底没了踪影,她才一脸落寞地往回走。
回到她自己的闺房,下半夜依旧睡不着,待迷迷糊糊好不容易入眠的时候,外头隐隐传来施工声。
木紫棠披上斗篷,跑去花园一看,却见几个匠工正在拆除那座秋千。
她疑惑不解道:“好好的秋千,干嘛要拆了?大年初一的。”
匠工恭恭敬敬回答道:“王爷说了,拆除旧的,另外选个好地方搭建几座大小不一的秋千。”
“这般费事做什么?我又不爱玩秋千。”木紫棠话音刚落,忽地想起她是不爱玩,但……傅玉舒爱玩!
邵衡哥哥这是……大年初一,就迫不及待为傅玉舒动工了?
这般将傅玉舒放在心上,对她却……
想起昨夜她死死贴紧木邵衡的胸膛,却被无情推开的画面,木紫棠忍不住咬紧了下唇。
正在这时,有过来看热闹的婆子,也疑惑地问出声:“这座秋千也算不上旧啊,样式也精致漂亮,拆除了未免可惜了。”
另一个颇懂情趣的婆子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座秋千啊,以前有人坐过……王爷日后要迎娶新王妃,自然一切都得整新的,专为新王妃一人而建……”
听了这话,木紫棠越发咬紧了下唇。
她狠狠一跺脚,闹情绪回了自己闺房,还把房门关得砰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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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阳侯府。
清晨,睡饱了的傅玉筝一睁眼,入目的就是高镍那张英俊逼人的俊脸。
呃,昨夜放过烟花后,他又赖在她房里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