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大年三十。
上午,木邵衡一行人抵达京城,直接入住了小弄胡同的木府,并差遣管家前来靖阳侯府报信。
傅凌皓得知父王来了后,当即便要携带妻子前往木府请安。
木府管家笑道:“世子爷,王爷说了不必折腾,今晚宫宴上见便可。”
傅凌皓闻言,只得作罢。
午饭过后,一家子人拾掇好自己,准备入宫赴宴。
这次,陶樱因为怀孕不方便,今晚的宫宴便不参加,由世子傅凌皓带着崔娇娇和两个妹妹前去皇宫赴宴。
此次宫宴,二房的傅景玄、陈黛羽两口子,以及四姑娘傅玉萱都在宴请名单上。
自然,他们以靖阳侯府二房的身份,是没资格入宫的。此次,是以首辅家女儿、女婿和准儿媳妇的身份,受到的邀请。
典型的靠岳家和婆家,唯独不靠……自己家。
所以,陈黛羽再不得公婆和夫君喜欢,那也能活得趾高气昂的。
这不,傅玉筝和姐姐刚去仪门前乘坐马车,就听见后头的第二辆马车里传出了呵斥声。
“嗤,没有我娘家,你连进宫赴宴的资格都没有!拽什么拽?”
“给我滚出马车骑马去!”
“还有你,狐媚子一个,竟勾得我大哥魂都没了,为了你一个穷酸破落户放弃了裕宁郡主那样的大好姻缘……”
啧啧啧。
陈黛羽那张嘴啊,哪怕缺着两颗门牙漏着风,也丝毫不影响她……泼妇骂街。
傅玉筝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嘴角不由得瘪了瘪,二房的日子真的是天天热闹呢!
傅玉筝正想着时,余光瞥见第二辆马车的门帘一掀,傅景玄果然被赶了出来。
但傅景玄也不是吃素的,梗着脖子骂道:“呸,谁稀罕跟你坐一辆马车?也不闻闻你身上那味儿?浑身的脂粉气,熏死人了!”
“你说什么?”陈黛羽一把撩开马车窗帘,怒不可遏地探头出窗,“这可是玉颜堂的脂粉,十两银子一罐,还熏死人?你鼻子有毛病吧?”
什么?
十两银子一罐?
这回傅景玄气得直接骂她:“败家娘们!”
“你管不着,老娘嫁妆多!没花你的银子!”似乎为了置气,陈黛羽索性解下腰间的荷包,丢给小厮道,“去,再给我去玉颜堂买十罐来!”
傅景玄急的呀,直接从小厮手里一把抢过荷包,占为己有再不肯还。
气得陈黛羽险些要跳出车窗与他干一架!
若非马车已经启程,这一架肯定避免不了!
~
二房一家子吵吵闹闹,傅玉筝、傅玉舒和崔娇娇这辆马车里的氛围可就全是欢声笑语呢。
傅玉筝瞧得出来,姐姐今日很开心,眉眼间满满都是笑意。
靖阳侯府距离皇城近,不过两刻钟的功夫,马车就驶进了宫门。
今日,傅玉筝和姐姐都打扮得很精致,一身漂亮的冬日袄裙,外面罩一条厚实斗篷,傅玉筝的是一条梅红斗篷,姐姐的是一条白狐裘。
姐妹俩一下车,犹如一红一白两朵并蒂姐妹花骤然出现,使得甬道里的贵女们集体黯然失色。
失色的不仅是那群贵女,连御花园里的娇花都给比了下去。
霎时,吸引了诸多王孙公子的注意。
当然,他们的目光不敢在傅玉筝身上多做停留,怕被高镍知道了……剜眼珠!
于是乎,齐刷刷的主要是偷窥傅玉舒了。
“这样的娇美人,真想娶回家好好抱抱。”
“听闻傅家大姑娘挑着呢,都相看十来个了,硬是一个没看上。”
“也不知谁家儿郎好福气,能得到她……”
类似的言语,层出不穷,傅玉舒起初听闻时还会着恼他们登徒子、孟浪,如今听多了,已经学会了充耳不闻。
一脸淡然。
傅凌皓先去景德帝那儿请安,姑嫂三人则去高皇后的凤藻宫,请安出来时遇上了孟央婉。
孟央婉素来与傅玉舒玩得好,撇下傅玉筝和崔娇娇,她们两人单独去游湖。
寒冬腊月,太液湖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很多贵女和王孙公子在上头玩冰嬉。
傅玉舒从来没玩过冰嬉,也不大敢踩冰,怕滑。
孟央婉笑道:“舒儿,没你想象的滑。没事的,大不了摔个大屁蹲嘛!”说罢,强行牵住傅玉舒的小手就上了厚厚的冰层。
不穿冰嬉鞋,光穿着自己的绣鞋踩上去,确实……没那么滑。
走慢些,能走。
傅玉舒正被孟央婉拉着往前缓步行走时,突然见很多贵女抬头仰望着石拱桥。
傅玉舒也好奇地看了过去,惊见……石拱桥上站着一对俊俏的年轻男女。
男的正是一身白袍的木邵衡,而他身边依偎着一个红裙少女,少女不知跟他说了什么,两人在那笑。
忽地,红裙少女挽住木邵衡胳膊,亲密地凑在木邵衡耳畔娇笑了一句什么……
看到这一幕,周围响起不少议论声。
“那姑娘是谁啊?”
“好像是镇边王从西南带来的,应该是新纳的小妾……”
孟央婉震惊道:“不是吧?这么快身边又有新人了?”她还一直等着傅玉舒成为新王妃呢。
孟央婉悄悄打量了一下傅玉舒,只见她眉眼间一片惊讶,显然也被震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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