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一时竟不敢对上阮惜时的眼睛,好一会才啜啜道:“我,对不起——”
“你现在该说的,不是对不起,而是告诉我,你跟她到底做了什么交易?”阮惜时嗓音冷冽道。
秦姨娘用力咬住唇,没有开口。
直到口中已经泛起了血腥味,她才意识到自己把嘴唇给咬破了。
见她一直不说话,阮惜时如秋潭般的眸子忽而幽深:“你以为你不说,就能将这件事瞒过去吗?”
长长的睫毛压住了眼底的情绪,阮惜时淡淡道:“你大概不知道,那把枪早已跟我之间形成了连结,你对它所有的举动,我都能感知到。我之所以之前没有拆穿你,是因为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做文章。”
秦姨娘骤然抬眼。
她竟真的都知道了!
那么那个人还能拿到那把枪吗?要是拿不到,王大哥他——
阮惜时将秦姨娘脸上的惊慌收入眼底:“你不通玄术,所以定然是她让你将那张符纸贴在枪上。你为她做事,她许了你什么好处?”
阮惜时一字一句,轻易而举的拆穿了秦姨娘所有的伪装。
秦姨娘感觉自己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就好像被剥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赤条条的展现在阮惜时眼前。
秦姨娘的身子颤抖着,看着阮惜时冷静的脸
庞,心中刚建起的城墙终于承受不住轰然崩塌!
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秦姨娘嗓音哽咽:“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没办法,王大哥中了邪术,快要不行了!”
提到王大哥,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泪水难以遏制的顺着脸颊流淌而下,哭声在喉咙处翻滚,泛白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
“邪术?”阮惜时问,“他怎么会中邪术?”
“我也不知道,他就跑了一趟镖,去了外省一个星期都没回来。然后就有人回镖局给我传口信,说这趟镖出事了,护镖的除了他都死了,他也受了伤回不来。我当时太害怕了,也没有多想,就跟着那个人去了外省,就看见他躺在一个药铺里,人疼的神志不清了。那药铺老板说,他在这里躺了三天了,身上仅剩的一点钱也用光了,才在他昏迷之前,问到了位置和我的名字,差人来找我要钱。”
秦姨娘嗓音低哑,缓了一会才控制住情绪:“王大哥当时躺在药铺里神志不清,那里又是外省,我谁都不认识,只能拜托那个医生继续给他看伤,可医生却说他身上只有一些外伤,早就包扎好了,只是不知为何一直不见好。后来我没办法,只能先租下一个饭店的房间,又花钱雇人将他抬去了饭店
,请了许多医生来,都说他并没有什么重伤的痕迹。”
“我本来想,如果王大哥再不好,我就只能请人暂时照看王大哥,回来求二小姐您帮忙,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人找上我,她说我身上有邪气,问我是不是身边有人中了邪。我就想到了王大哥,带她去看,没想到她说王大哥就是中了邪,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
“就是刚才车里的那个人?”阮惜时看着秦姨娘,“所以你并不知道她是谁?”
“她就说她懂一些玄术之法,可以救王大哥。”秦姨娘摇摇头,“我没有问那么多,只要她能救王大哥就行了!”
看来秦姨娘还真不知那人身份。
阮惜时眸光微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