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军之中,吴璘原本还在埋头苦杀,可是一听曲端这话也是一愣,想到之前众将和张浚之间的重重冲突,想到各家人马都一心自保,各留后手,想到那被张浚视为天险的沼泽,吴璘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冷战,手中大刀急摆两下,又砍翻两个金人,那金人脖腔内喷出一股热血,撒在吴璘面上,才让吴璘镇定些许。
而这时两家人马也彻底合围一处,那边吴阶也拎着兵刃赶了过来,一见曲端和吴璘二人还在挥刀斩下残兵,不由得急呼道:“二位,二位,别在这聊了啊!兀术已然跑了!”
这时二人才回过神来,急忙扭头看去,果然见金兵已然如潮水一般向东撤去,那珍珠宝云旗更是远远不可见,这下吴璘也顾不得胡思乱想,那边曲端也没心思再说废话了,二人会合吴阶之后两路人马合为一队,随即向着兀术追杀而去。
吴阶催马冲到第一个,如今金人大败之势已定,再不需要靠斩杀寻常军卒,来攻破敌胆,因此大将们纷纷把目光落在了兀术身上,就听吴阶高呼道:“诸位将军兄弟,兀术大军败局已定,然兀术不除终为大祸,还请诸位随我直取珍珠宝云旗,杀兀术报国仇啊!”
众将一个个闻言也是目露兴奋之色,高举兵刃齐呼道:“直取大旗,杀兀术报国仇!”
这武将们一喊众兵丁更是兴奋了,这对于武将来说杀了兀术可能仅仅是一份大功,可对于兵丁们来说,杀兀术可是能改变家族命运啊,那一个个声音喊得更大,“追大旗啊,追金兀术啊!”
这几万人一起喊,金人那边还能听不见啊,只把兀术气的三尸神暴跳,一勒丝缰就欲回去再战,好在一旁哈密蚩见机的快,一把拉住兀术丝缰道:“四太子,不可啊,万万不能中他们激将之法啊。”
一旁的勿迷西则冲着护旗兵摆手道:“还愣着干嘛,还不速速将大旗降下,收好,免得失落了国宝!”
随着勿迷西一声令下,珍珠宝云旗当即被兵卒收拢起来,颜盏达见此急忙接旗在手,翻手背在背后。金兀术见此大旗已然被收了起来,当即也不再勒马,继续向前败去。
这大旗一收金兵自然看的分外清楚,一个个心中惧意更浓,只恨爹妈少生两只脚,那是拼了命向前跑去。后面吴阶一见大旗没了,当即高呼道:“众位将军!兀术大旗不存,心中惧意可见一般,那披红袍的便是兀术,杀兀术啊!”
吴阶这一喊,周围众将自然是附和道:“取红袍,杀兀术啊!”
兵丁们则跟着喊道:“追啊,穿红袍的就是金兀术啊!”
这声音刚传到兀术这边,哈密蚩见机更快,不等金兀术勒马,就探手抽出腰间短刀,紧跟着大刀一挥将兀术身后劈风缠在刀上,随即轻轻一摆,这哈密蚩虽没什么高绝的武功在身,但毕竟身份在那里,佩刀自然是少有的宝刀,这么一挥兀术的红袍立马就变成碎布飘扬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