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岸边,两人沉默良久,岳飞终于开口道:“二弟,天色不早了,这岸边寒气逼人,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咱们还要赶路去渡口呢。”
赵斌点点头:“大哥,你也早些歇息,明日我还是领本部人马在前。”
两人又看了对岸缓缓行军的金兵,各自转身回了自家大营。
岳飞走进大营,就见营地当中空地上,牛皋、吉青几人正围着张国祥,想要听些梁山聚义的故事。而施全、汤怀几人则拉着董芳,问些当年征辽斗阵的故事。
岳飞见此不由得面色一沉:“营中无事吗?怎么都围着这里,闲话不止!要是兀术趁夜色乘船渡河而击,你们如此闲聊岂不是误了军情大事!今晚罚你等不许休息,连夜绕营巡逻,违者军法处置!”
岳飞说完也不再看众人,迈步进了帅帐,众人见岳飞脸色难看,纷纷拱手称是。张显、施全几人,最少的都跟在岳飞身边五年,深知岳飞脾气,又是自家大哥,因此都没什么异议。董芳自幼跟在父亲身边,深知军令如山,因此也拎起双枪,跟着众将前去巡营。
唯有张国祥,见岳飞如此,嘴中嘀咕道:“我们弟兄辛苦扎营,你自己在河边赏景,现在回来却又无故责罚我等,却不知你这大帅是在外面受了什么邪气。”但是见众将都已经走远,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因此只得提起大棍,追向众人。
赵斌大营中则要安分的多,张立、张用兄弟一人一条大棍,一人顺时针,一人逆时针,围着大营巡逻防守。而庞恕和蒙德津则是早早回了自己帐中安睡,养足精神,晚上好替换两兄弟。
赵斌见此和张家兄弟两个打了声招呼,也一头扎进自己帐中,翻看案上暗卫早早放好的情报,黄河南岸也就此安静下来,只剩下军士巡逻之声不时传出。
再说对岸金兀术,哈密蚩将金兀术悄悄拉上一艘大船,金兀术自然是一脸的不解,口中不断说道:“军师,军师,你慢些,怎么又回到船上了?”
哈密蚩也不多言,将金兀术拉进最里间的船舱之中,金兀术刚一进船舱就见一文官打扮的人,正在舱内踱步。金兀术等那人转过身,发现竟然是张邦昌,兀术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原来是张大人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张邦昌一见金兀术,急忙撩袍跪倒:“微臣见过四殿下,臣听闻完颜构那小儿凑了三十万大军北上,因此专门筹集开封附近船只,特地来此相助四殿下。”
金兀术眉头微皱,虽然不喜张邦昌,但他这回也算救驾有功,兀术也不好太过苛责与他,只得点点头扶起张邦昌这老贼,口中说道:“多亏了张大人啊,没有你这几十条船只,孤王今日恐怕要命丧黄河岸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哈密蚩却没闲着,围着船舱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一番搜索,连底舱中的水手都被哈密蚩赶到了岸上。至此整艘大船之上,只剩下张邦昌、哈密蚩和金兀术三人。
金兀术看着前后忙碌的哈密蚩,急忙问道:“军师何故如此忙碌啊?”
哈密蚩又检查了一遍张邦昌所在的船舱,才缓缓说道:“不由得臣不如此啊,经过这几次的事情,臣可以肯定,赵斌又或者岳飞的手下,有一支特殊探马,他们几乎可以侦知我们所有的情报,而如今臣有一计,可助殿下南下,因此臣专门驱散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