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卿手里的钢笔蓦然掉落在地，瞳眸剧烈收缩，猛地站起身来。

“你确定是姜知意？”

车子三天前就打捞出来了，核对过车匣子里的人数，就只差两个人没找到。

今天捞出了两具尸体，尸体在海水里泡了几天，现在才浮上来，在下游处拦截住了，已经泡发，面目全非。

男性尸体比对过家属的dna，确定是何伟。

那剩下的女人，只可能是……姜知意。

陈秘书如实说。

陆司卿英俊的脸短暂的僵硬了一下，却又斩钉截铁，“不可能，找人做dna。”

陆言宸见状，想说有什么必要，铁定是姜知意啊，可看他哥的表情，最终还是咽回去了。

他哥玩他就跟玩狗一样，惹他就是在找死。

陈秘书马上安排，姜民在监狱里，取他的血很方便。

陆言宸跟陈秘书一起走了，他才不触他哥霉头。

许霁端着咖啡进来，一眼就瞧见陆司卿整个人靠坐在椅子上，节骨分明的手指揉捏着太阳穴，他双眸紧闭，可俊脸上的倦色异常明显，看起来好久没休息过。

她眸色微动，还没走到陆司卿的跟前，年轻男人漆黑的眼眸倏地睁开，锐利的仿佛能看透人心。

许霁将咖啡放在陆司卿的桌面上，轻声道：“姜知意又去世了，陆总好像不怎么伤心？”

陆司卿瞥了她一眼，“谁跟你说她死了？”

许霁看他，“这种情况，有活路么？”

陆司卿没答复，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掀眸看她。

“不管她是死是活，我对你都没兴趣，现在我跟她结束了，你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辞职或辞退，怎么选都行，不要留在我面前。”

许霁面色僵硬，手指捏紧了托盘，还以为陆司卿要重新开始，根本没料到他竟然要全部摈弃，斩断前尘。

“陆总，如果你不喜欢姜知意了，也不打算给资源扶持我，好歹别挡我的路吧？我要是被你辞退，以后哪家公司还要我？”

“我是你命里应该要携手一生的人，可你为了姜知意，三次抛弃我，我一次怨言都没有，更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前世甚至还帮你一起救她，处处维护你。”

“她是救不活，但那是上天不饶她，跟我没关系，这次也一样，我们之间即便不是夫妻也是战友，你却对我这么冷血无情，不觉得过分么？”

陆司卿语调冷漠，“你提了要当我的秘书，我答应了。”

许霁气笑，“但你为了姜知意，把我弄成保洁阿姨了，也算是在报答我么？干这种脏活害我被人处处嘲笑，还被你的前妻处处打压，你现在还要我滚蛋，陆总，你要逼死我么？”

他望向许霁，“你要什么？”

许霁胸前憋着的一股气总算舒缓了一点，紧紧的凝视着他。

“当不了你的女主我就不当了，我要十亿，你给我一个项目，我们合作，以后，我们就是合作方。”

“我不白拿你的东西，你的项目我一定做出成绩，而且如果姜知意没死，我也会好好保护自己，绝不让她连带出事。”

……

晚上，陈秘书给陆司卿打去电话。

确认完尸体的情况了。

是有辆车上违规超载，坐了六个人，那人的家属已经先跑来做过核对了，确认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