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宇看着满脸苦涩的何丞舟也是无奈的摇摇头。
明明是有大好前途,结果却忙中出错,打出了一个错误的电话。
如果没有那个电话,何丞舟应该是下一任蜀州州牧最好的人选。
毕竟何丞舟出身清白,和世家大族无关,这是加分项。
再加上年龄也到了,要么往上动一动,要么就退居二线。
以他以往功绩来看,退居二线是犯不着的,唯一的选择那自然是往上动一动了。
只是……
可惜!
那个电话是真不该打。
他要是不打那个电话,古宇根本就不可能让监武司去调查他。
结果他打了那个电话,那古宇就算不想调查都不行了。
甚至,如果古宇不去调查,落在内阁眼里,反倒是会认为何丞舟和自己这个监武司西南分部新任部长有勾结。
到时候可能就不是要让何丞舟退居二线,可能是要让他直接致仕了!
权力的斗争很残酷,一步错,步步错!
古宇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何丞舟,只好是给他的酒杯倒满了酒。
何丞舟再次一饮而尽,看着古宇,笑道:“刚刚有人给我说,古部长在庄园外被楚家大少爷楚启盛带着人给围攻了,不知可有此事?”
古宇微微一笑,道:“何州牧的消息渠道很灵通啊!”
“没办法。”何丞舟摇摇头,道:“到了我这个位置,就算我不想知道这些,白的。”
古宇点点头。
到何丞舟这个位置,他代表的就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身后的一派人。
他们巴不得找到楚家的问题,然后帮助何丞舟扳倒楚遂池,好让何丞舟上位,他们自然也能有既得利益。
升官发财,各有所得!
何丞舟看了看古宇,笑道:“古部长遭了这等无妄之灾,难道就不想报复楚家吗?”
古宇目光微眯,道:“何州牧,你的这话,过界了。”
何丞舟身为蜀州另一个竞争州牧位置的副州牧,此时来给自己这个监武司分部部长说这样的话,要说他没有挑拨的意思在里面古宇是绝对不信的。
“我的我的。”
何丞舟笑了笑,再次给自己酒杯倒满,然后敬古宇道:“这杯酒,我为刚刚的失言道歉。”
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古宇没有动酒杯,而是笑呵呵的看着何丞舟。
何丞舟也不介意,只是在稍作停顿后,道:“古部长,我不知道你为人如何,也不知道你值不值得信任,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楚家背地里很龌蹉,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
“我本来的打算是等我上位州牧后,就会启动对楚家的调查,但可惜的是,我走错了一步,导致满盘皆输。”
“而你是监武司西南分部的部长,我希望你能动用你手里的权利去查查楚家,看看他们背地里到底在干什么!”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这是走错棋,输了仕途的无端挑拨,一切都看你的选择。”
说完这话,何丞舟身上多了几许落寞和不甘。
古宇依然是没说话,只是少许后轻抿了一口酒,道:“把证据交给我,我会通过监武司程序调查楚遂池。”
“没有证据。”
何丞舟摇摇头,道:“他们所做的事太谨慎了,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找不到证据。”
“没有蛛丝马迹,也没有证据,那何州牧为何就说楚家背地里很是龌蹉?”
古宇看着何丞舟,道:“这样的话,我无法相信,更不可能让监武司无端开启对一个副州牧的调查!”
“我知道,但我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只能将这些告诉你。”
何丞舟轻叹一声,道:“至于是否可信,就任由古部长自己判断吧!”
说完这话他就起身离开了。
古宇看着何丞舟离去没有说话,只是再次轻轻抿了口酒杯中的酒。
对于何丞舟最后说的话,他无法判断真假。
因为这种老谋深算的政客不管是说真话还是假话,神色都是如同常人,不会有什么变化,甚至连灵魂波动都不会有变化。
因为在他们自己眼里,自己说的不是假话,只是变了一个说法的真话。
因此对于何丞舟说楚家的事,古宇在没有证据,没有原因的情况下不可能直接启动对楚遂池的调查。
原因很简单,监武司和内阁本就互相不对付。
如果自己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对楚遂池调查,那只会激发监武司和内阁的矛盾。
如此一来,最后受损的只有夏国整体的国家利益。
如今的古宇已经算得上是身居高位,在这方面的行事自然不可能听风就是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