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钻进了牛角尖,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这跟性别无关,跟年龄大小也无关。
被压的太久太狠,陈安平在这会儿突然就压不住爆发了。
他把绑在自己身上的带子解开,把压在自己身上的弟弟放下来,放在堂屋门口,然后转身去了后边茅坑。
陈学平他们兄弟几个抄手站在院子边上闲谝。
说的不是开年之后咋干活咋挣钱,说的是陈洪平的事情。
明天初二,他要翻山越岭的去他老丈人那拜年,然后正月十八再去一趟把媳妇带回来,这个事情就算是正儿八经的成了。
他这一结婚,陈正明他们老两口子的义务就算是彻底的完成了。
到时候就要分家,一分三下。
老两口子一人跟一个,但是这阵还能动就不指望他们,分开另外过自己的。
以后兄弟两个过成啥样子,好与坏就各凭本事了。
陈学平问:“那今年你们不是还得修房子?不然捣不开啊!”说实话他有点羡慕,分家了好啊,分家了就能当家做主了,自己想咋干就咋干。
不像现在,只能跟着他老太爷,一天到晚就跟个毛驴子一样,连口气都喘不匀净。
但是这两年他就别想了,陈建平还小呢,啥时候他不成家自己啥时候都别想。真要分那就会整的跟对门胡东林一样,一家子水火不容,鸡犬不宁的。
陈华平道:“是打算修,但是修几间,咋样修还没有具体说。”
地方有限,只能从进大门左边的地方扩建,刚好跟后面修好的大路连在一起。
后边那还能继续往里面挖一点,但是那也得要不少的功夫。
“确实是,到时候你们兄弟俩谁住新房谁住老房子这个肯定得提前说好。”
各有利弊。
想要新房那就得多出力。
想要老房子可以省点力,但是,老房子局限性太大,到时候被夹在中间,除非以后有钱了全部抄了修新房子,修两层,不然地方就那么大。
陈洪平道:“这个不着急,到时候再说。”
结了婚那就是两口子了,这种大事情肯定得等到媳妇过门之后再商量。
陈华平笑了一声,反正咋样都行,一碗水不是那么好端的,但是别太过火就行了,他们两口子也不是那种喜欢斤斤计较的。
“我的娘勒!”
正说着就看见陈学平跟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慌的连脚下的路都没看,差点绊倒摔个狗吃屎。
“娘勒,陈文平那个小崽子?”
陈洪平喊了一声也跟着跑过去。
陈学平是最先看见陈文平从他们家院坝坎子上掉下去的,但是看见了也没有办法,他的速度有限,就算是长了翅膀飞过去也得要时间的。
万幸的是,掉下来没直接滚下去,卡在了下边的一棵香椿树根上。
陈文平哭的撕心裂肺。
陈学平听见哭声松了一口气。
还晓得哭啊,晓得哭应该就没有啥大事吧?
他爬上去把陈文平抱起来,额头上蹭了好大一块,脑袋上带着帽子倒还好。
最可怕的就是眼角。
这会儿闭着眼睛扯着喉咙在那哭,也不晓得眼睛到底有事没事。
门上的人都惊动了。
陈正峰扯着喉咙在那吆喝:“陈安平,陈安平你人呢?”
陈正明使唤陈洪平:“都杵在这里干啥?赶紧吆喝一下你小叔,大初一的两口子上哪去了?咋把这么一个小孩子丢在家里。”
陈安平提着裤子慌慌张张的从茅坑那边跑过来。
“你跑哪去了?你弟弟从坎子上掉下来了,你等着回来挨打吧!”
陈安平哇的一声就哭了,为啥没摔死,挨打都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