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在这一片长大的,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她太清楚了。
天寒地冻的,在外面过夜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说危险不危险,冻都能把她冻死。
再说了,一直不回去她在山里吃啥喝啥?
脑壳一热出来了,后边要咋弄她完全不知道了。
原本跟胡东林好上了,她是打算好了年后就跟家里说。
最多挨打挨骂她都认了,反正只要胡东林对她好就行了。
她给她家里说,胡东林也给自家说,说了不管家里同意不同意就算是彻底的过了明路,大不了她直接去胡家就行了。
至于彩礼,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要那个东西,因为她清楚就算是要了那也装不到她口袋里去带不到人家家里去,还不如不要硬气,起码不会一辈子都抬不起来头。
要不要的到那就看她爹娘的本事了。
好话好说她就配合一点,好说不了那就随便,她直接走人。
以后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她自己过自己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但是今天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把她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两家人撕撕破脸骂起来,还是她娘先开的头,没凭没据无中生有,胡家能愿意才怪。
胡东林要是在跟家里提起这个事情,十有八九是要黄的。
不能想,越想越气越难过。
陈南星他们是第二天才晓得庞雪英生了,一把年纪拼死拼活的还真的生了个男娃儿出来。
后半年事事不顺,但是生了个娃儿,两口子一肚子的气总算是顺了。
之所以知道的这么快,是因为陈正生去找的邓青云给接的生。
家里面除了他们俩口子高兴的跟啥一样,其余根本就没有一个是高兴的。
陈冬梅昨天跑出去就没回去,两个人也顾不上也没在意。
至于陈秋菊,简直烦死了。
伺候月子就算了,还要给小的这个洗屎布尿布,而且还不好带,一晚上一晚上的哭,简直烦的不行。
陈学平就更烦了。
以前他们家就他一个娃儿,他爹娘稀罕他稀罕的跟啥一样。但是现在有弟弟了,虽然才刚刚生下来,但是他已经感觉出来他已经不重要了。
眨眼就到了领通知书这一天。
队上在小学念书的还是不少的,在初中念书的倒是不多,毕竟山里都不怎么重视学习,主要还是想要劳动力,但凡能帮家里干活的都回来干活,上学也只是想着多少能认得几个字会算账不当睁眼瞎就行了。
这种思想和条件下,没有几个能考上初中的。
初中得去乡政府那边上,队上又没有。
从燕子梁到乡政府走路都得一个多钟头,还得走快一些。
那边有宿舍能住宿,但是住宿就意味着要吃食堂,哪怕食堂不止是收钱跟粮票,自己从家里带粮食过去也行,依旧没有多少人愿意支持家里的孩子去。
陈永平吃了早饭挎着口袋就往学校里跑。
今天不止要领通知书,还要打扫卫生,然后抄写寒假作业,事情还不少。
他觉得这次考试自己问题不大,因为都会写,而且还检查了好几遍,绝对比期中考试有进步。
但是别人是个啥情况就不好说了。
所以对于这个第一他其实也不是很有信心,虽然很想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