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的看见儿子颓废成这样, 不停的劝,好话说尽,儿子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好歹把那个马儿赶出去跑几趟啊, 你是有一点银子,但也不能坐吃山空,你废成这样, 巧秀更看不上你了。”
哪怕是激将法,也不能让儿子好转, 林母越想越气。起身就出门, 直奔内城。
林家铺子和楚云梨新买的院子,马车来回一趟也要大半个时辰。林母年纪大了,坐马车去一趟会腰酸背痛,平时是能不去就不去。
还有,林母自从儿媳买下这个宅子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站在这个宅子里各种不自在, 因此她进门后不看任何人,不管不顾直奔主院,还没有看到儿媳就喊:“巧秀,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儿子?人都要被你弄废了, 夫妻还是原配的好,你再改嫁,也选不到像我儿子对你这么好的人!”
最近秋阳已经启蒙,每天会写半个时辰的大字。楚云梨还请了一个武师傅教他强身健体,她自己还做着生意,不至于忙得不可开交,也没什么时间闲着。她不想和林母多说……这是文巧秀印象中对她还不错的公公婆婆,如非必要, 楚云梨都不想和他们翻脸。
文母知道女儿有多累,不愿意让女儿本就不多的休息时间浪费在林家人身上。夫妻俩都不会和好了,多说无益。
“巧秀很累,你有什么话跟我说。”
林母对于儿媳妇做的生意只隐约知道一点,反正就她知道的那些就已经有好几间铺子了,要管着这么多的事,累是肯定的。而这也是她极力想要促成儿子儿媳和好的真正原因。
夫妻两人和好了,儿媳的东西就是儿子的,就是他们林家的。比如这个宅子,光靠儿子拉车,一辈子也买不起。
“亲家母,我说的是传银,这孩子跟巧秀分开之后简直废了,以前多勤快的人呀,你也看到的,除非天上下刀子,否则他都要出门赚钱。现在呢,天天躺在家里烂醉如泥,我撵都撵不出去。我思来想去,大概也只有巧秀的话他会听。”林母叹息一声,“咱也别说气话了,说几句实话吧。都说家和万事兴,夫妻之间吵架,败的就是家里的财运。传银一天不说赚多少,那家里的菜钱总是够的吧?这都回来大半个月了,一次都没有出过车。光出不进,再多的银子也不够花呀。巧秀那么会算账的人,肯定能够算明白这里面的账目,我知道她很生气,可这再气,也不能拿家里的银子来玩笑啊。”
楚云梨在屋中看书,听到这话后推开窗户:“林伯母,我和他已经归桥路归路,你们家的人是听不明白话还是怎么回事?”
当初两人成亲时没有婚书,甚至连聘书都没。为了省钱,一切从简。
现在说分开也没个凭证,互相再不来往就行。
林母看到一身浅紫色衣裙的儿媳妇,几乎都不敢认,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啊。
“巧秀,人不能忘本呀,当初你嫁给我们传银的时候,算起来你是高攀……那时候我们没有嫌弃你,现在你也不能一朝富贵后就把我们蹬到一边了啊!”
文母脸色沉了下来:“姓林的之前天天跑去外头喝酒,最近这些天都不出门了。为的什么,你不提就以为我们不知道?”
听到这话,林母的心开始狂跳。
楚云梨冷哼一声,关上了窗。
“娘,别跟她多说,快到吃晚膳的时辰,别耽误了时间。让人把她赶走就是。”
林母心乱如麻,她不觉得人家母女是诈自己,应该是真的知道了真相。
她们从哪儿听说的?
林母一时想不通,干脆也不想了:“巧秀,你千万不要听别人乱嚼舌根。传银他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他那晚上醉得跟死狗一般,根本不能成事……”
“不管有没有成,他总归是和一个姑娘光裸着身子过了一宿。”文母不耐烦地打断她,“本来他就对不起我们家巧秀,现在还干了这种事,你怎么有脸登门来求和好的?赶紧滚吧!”
林母好不容易来一趟,没能把人哄好,反而还让两家的关系愈发恶劣,她不想就这么走。干脆赖在原地不肯挪动,文母见状,也不上前与之拉扯,只吩咐人来拖她出门。
好几个粗壮的婆子上前,林母不相信文家母女会和自己撕破脸。结果,她真的被那几个人抬着丢出了门外。
直到摔在地上,身上疼痛传来,林母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根本就是奔着断亲才这么干!
林母心叫不好,也怕躺地上太久被人指指点点,赶紧坐着来时的马车赶回家中。
林传银还是喝得醉醺醺,林母慌慌张张奔进门跟儿子把这事情说了两遍。他才听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们把你丢出来了?”
按照当下的规矩,岳父当女婿是半子,在女婿是做错了事的时候,是可以把女婿当儿子一样教训的。但那仅限于女婿本身,对着女婿的爹娘,还是得客客气气,气急了最多说两句难听话,绝对不能对其动手。
如今林母被下人丢出来了,两家几乎再也没有了和好的可能。
林传银喝太多的酒本来就头痛,听到这话后,脑子就更痛了。
“谁让你去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