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父对女儿很满意, 还拿了一间铺子给楚云梨练手。
楚云梨不好放开手脚,只小动了一下,生意立刻好转不少。于父看在眼中,愈发满意, 最近无论上哪儿都带着女儿, 父女俩同进同出。
这番情形落在姜氏眼中, 就特别不是滋味。楚云梨很快发现自己院子里东西被克扣。她压根不在乎,自己从库房里拿了一些银子给管事自己采买。
于父从姜氏那里偷走的香料确实有些不太对, 如果没有事前服下解药,一定会头痛难忍。进而身子越来越虚弱, 他对妻子起了防备心, 让人暗地里盯着她,得知克扣一事后, 他冷笑了一声。
最近他独自住在书房, 刚从外头回来, 本打算先洗漱,刚坐下就听到了这事,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憋屈和怒气瞬间有了发泄处。霍然起身去了正房。
姜氏心理不喜便宜女儿的缘由之一, 就是父女俩亲近之后, 男人回来就睡书房,每次跟她说话都不耐烦……在她看来, 于新兰肯定是在背后嚼舌根挑拨他们夫妻感情了的。
看到男人进门,她心中欢喜不已,立刻笑着起身迎上前,刚走一步就看清了男人的面色,心头顿时“咯噔”一声,她脸上笑容不变:“老爷, 您饿么?我吩咐厨下做些下酒菜来,咱们夫妻俩好好喝一杯……”
于父没心思应付她,质问道:“夫人,你为何要苛扣新兰院子里的花用?”
姜氏面色微变。
因为她缩减于新兰开支是今天才有的事,父女俩前脚才进府,于新兰就算发现了也应该来不及告状……但男人已经找了来,也就是说,男人一直都注意着于新兰的院子,或者说,一直派人盯着她!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姜氏确确实实是干了一些不好的事,且在那之后男人就疏远了她。她一直觉得事情隐秘,男人的疏远应该是因为那死丫头的挑拨。现在看来,弄不好真的是男人发现了她的那些小动作。
想到此,姜氏脸色越来越白,勉强解释道:“我不是缩减她一个院子,是整个府邸上下……我今日看账,觉得好些东西都浪费了,咱们府里的银子都是老爷你殚精竭虑赚来的,我这也是……”
于父一巴掌拍在桌上:“夫人!我早说过,我此生就得新兰一个女儿,她流落在外吃了许多的苦,如今终于被我找回,无论亏待了谁都不能亏待她。你这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姜氏有些被吓着,辩解道:“她整日跟你一起在外头做生意……”说到这里,她语气带着点抱怨:“都不在府里吃,给她的东西都被底下的人瓜分,我这才想着少给一些……”
于父打断她:“不许克扣!你既然管不好这后宅,那就别管了。”
语罢,拂袖而去。
姜氏愕然,恨恨一跺脚,还想跟上去解释几句,就有于父身边的管事进来问她要账本。
管事也知道这事讨不了好,低着头道:“老爷说,让小人管着府里上下的吃穿用度。”
姜氏:“……”
她挥了挥手:“等我整理好送给你。”
管事应是:“小的明日再来。”
分明就没将姜氏的话听进去,这账本是一定要拿的。
其实管事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老爷有了吩咐,他若是办不好,多的是人想要抢着干这份活计。因此,哪怕被夫人记恨,这账本也得要。
账本拿走,姜氏彻底慌了。她一开始想要求情,发现于父不理会她后,又沉下心来洗手作羹汤。
可惜,于父始终心冷如铁,夫妻俩渐行渐远。
另一边,楚云梨发现,最近罗大江特别乖巧,无论说话做事都很贴心。热水和帕子都是亲自送到楚云梨手上。
楚云梨并不需要他的这份贴心,只问:“没银子了?”
罗大江有些尴尬,他确实是没银子花了,但他讨好妻子,也是想要拉近夫妻感情,他笑吟吟道:“不是,就是想照顾你。”
楚云梨侧头看他:“不需要银子?”
罗大江当然需要,他隐晦地道:“你还是大伯走的时候给了我一点,我这些天出门都是借了随从的。咱是主子,这事好说不好听啊。”
楚云梨眯起眼,打量他半晌。
罗大江有些心虚:“你……你去做生意的时候,要不要带上我?我学不会,但可以在边上照顾你呀。”
楚云梨进了内室,没多久拿出来了五两银子。
于新兰很少会这么大方,一般都是二两三两的给,罗大江一见,眼睛都亮了,一把伸手接过:“还是媳妇儿对我好。”
楚云梨不以为意,意味深长道:“男人嘛,手头不能缺银子。”
罗大江急忙应是:“我丢脸,那就是你丢脸,堂堂富商唯一的女儿,我得把这面子给你撑起来。新兰,你累不累,我帮你捏捏?”
楚云梨挥手:“大夫说我需要调理身子,最近得自己住。”
罗大江秒懂,有些妇人之症,治的时候不能同房,他又说了几句好听的话,这才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