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来这两天的工作让他有些头疼,财务处处长做账确实高明,利用明账上原料物资的天然损耗和缺失,来填补暗账上的窟窿,这些做账手法只能称作技巧,不能称其为证据。
他所能找到的真实证据实在有限,但更他确信应该还有本私账在财务处处长手上,财务处处长虽然做法隐蔽,可是资金数额庞大,名录众多,他不可能单靠脑子记忆。
而且账本上的一些符号也清晰的指向这一点,看似随意勾画的三角和圆圈其实都代表另一个账本的存在,因为有些账总在这些被勾画的地方要么被终止结算,要么进行汇总,都是数据断开的地方。
只是对方极为谨慎,把每一处都处理的合情合理,符合财务标准,这些符号也就被忽略了,仅仅被认为是做账人的习惯方式,所以魏若来需要更详实的证据。
梅冷秋自来了以后,隔三差五缠着魏若来美其名曰请教业务知识,让魏若来不胜其扰,只是碍于徐次长的面子,他尽量以礼相待。
今天,沈近真来找魏若来,梅冷秋正拉着魏若来的胳膊让他给自己看记录的对不对。
看见沈近真后,故意挽着魏若来,身体靠得极近,红唇轻吐,“程襄理,你看我写的对不对?你不是答应要好好照顾我吗?”
魏若来极力挣脱,“梅小姐,这里是办公室,注意言行。”
“那程襄理的意思是不是不在办公室就可以?”梅冷秋软声细语。
“他的意思是请你自重。”沈近真铿锵有力的说,翻译的清晰明了,简单准确。
元宝“噗嗤”笑出了声,其他的同事也都抿嘴浅笑。
听到同事的笑声,梅冷秋自觉落了下乘,就说:“呦,程襄理家教这么严呀!程太太你这样管下去会把先生管跑的。”梅冷秋的声音仿若燕语莺声。
“那也是我们的家事,就不劳梅小姐费心了。倒是我要提醒你虽然不是正妻,你还是要有做妾的本分,如此行事不怕徐次长执行家法,把你扫地出门吗?”
沈近真见惯了豪门里的是非,和女人之间的伎俩,对此表现得不以为然,她走过去撞开了梅冷秋,“以后这些小把戏就省省吧。”
元宝笑的更大声了,似乎在有意配合沈近真。
“程太太还真是相信程襄理。”梅冷秋失了面子,自然不甘示弱,继续挑拨。
“我信。”沈近真淡然的看向梅冷秋。
魏若来走上前,和沈近真十指紧扣,“梅小姐,看来我上次没向你好好介绍,是我的错,那我再一次隆重向你介绍,这是我太太曾鸿影。”魏若来加重“太太”两字,就是为了告诫梅冷秋行事上的分寸,不要越了界,让自己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