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项前走出地宫没有多久,就看到海水倒灌,那如巨龙一样的漩涡将一艘科考船撕成碎片,残尸碎骸被那庞大的地宫吸入,或许这里的秘密将随着地壳变迁永远的消失在文明的记忆里。
走在海床之上的于项前皱着眉头,千米的海底漆黑却不平静,各种海底生物的鸣叫在水中传播出很远很远。
做掉了俊生天魔这个因果,第二关理应有所松动,甚至直接破开,可如今丝毫不见任何破解的端倪。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于项前不得而知,只是悄无声息向着北海南岸走去。
身边不时有海底生物游过,却都对他视而不见。
一群海星慢慢映入眼帘,他们在海底缓慢的朝着北方而去。
他们没有智慧,有的相互踩踏,有的在水中撞到一起,突然一只大号的海星也映入于项前的眼帘,众多的小海星居然给他让路,生怕被他包在身体
呵,无论是什么生物,弱肉强食,趋利避害都是本性,于项前心底念叨,突然他停住脚步。
本性?人的本性又是什么?不就是为活,为事,为情?
这不正与三关相符?为了活着,人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曾听闻一个极限运动爱好者不慎掉入狭小山石裂缝,手臂还被一块大石卡住。
他为了活着,居然可以忍受着剧痛,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用一柄小刀给自己做了截肢手术从而逃出生天。
活着啊,于项前也想到了自己的曾经,那一次次生死之间,哪一次不是为了活着发挥了自己超越极限的能力,那么事又是什么?
于项前看了眼那大号海星没有做多远,就被一块礁石卡住了一只触手,这让它无法动弹,周边的小海星还离着远,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小海星开始试探着接近这个大号的海星,一只,两只,无数只小海星开始爬上他的身体,开始撕裂它的甲壳,吞吃他的身体。
江湖啊,就像电影里说的,不只有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事,不就是人情世故?
于项前心中豁然开朗,一般仙神都是死宅,能在洞府里苟到天荒地老。
可于项前呢?恐怖分子,杀手,孤儿,道士,战士,将军,王侯,资本大鳄,帝国君王,他的生命太精彩,也太凶险,多少人情世故?多少人间血泪?
哈哈哈,这世间红尘,人性丑恶,我都已了然于胸,生死三关不过尔尔,第二关!破!
于项前的笑声在深海中传出不知有多远,比声音传播更快的是一股神秘的波动,自深海而来,传至整个北海。
·····
一月后,于项前已经从深海返回了大汉共和国,一身通天彻地的法力真元在那一刻悄然发生着丝丝变化,每一丝法力都带上了一股混沌道印,似乎天地的权柄在这一刻不在只属于天道,只属于那些天生地养的天生神邸。
唯一让于项前有些无奈的是一身法力真元也如周身巨力一般,需要时间慢慢开启,慢慢适应。
如今能用出的法力依然不及百万分之一,加之如今这方世界天地仙灵匮乏,邪魔隐蔽,用出法术符箓如那俊生天魔一般,弱的可怜,好在聊胜于无,终究会全部恢复的。
返回陆地之上,于项前第一件事就是通过炼狱印去寻找沉沦转世的卯之花烈,冥冥之中意有所指,正出自卯之花烈。
最后的情关让他不想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可是结果却让他感到诧异,居然一分为三,方位各不相同!
有了些许法力的于项前已经可以用出简单法力,不用再像以往那般,一步一个脚印的行走,空间跳跃,纵地金光用不出来,缩地成寸还是可以的。
一周之后,于项前走入北方的一个村庄,循着法术指引他遥遥的看到了目标,在村边瓦房的小院之中,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妪瘫坐在藤椅上,只见她一头银丝垂枯肩,双目沉污不见光。
遥遥的望着她,于项前心中略有猜测,或许是真灵早已在无尽的轮回之中碎裂,带着灵根神韵寄托在新生生灵之中,这老妪只是带着她的真灵神韵,却并非是她。
“巧儿,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
那老妪似有所感,叫了一声身边掰着干玉米的女人,伸手指了指田地那头的山林边缘,那里正是立在苍松之下的于项前。
那女人头也没抬,只是随意附和道。
“娘,您那双眼睛还没有您心看得清楚,晌午的田里怎么会有人?也不怕晒秃喽。”
可遥在几百米外的于项前微微点头,抬手一缕法力打过来,没入那老妪得身体。
“呵呵,看来花的真灵还没虚弱到不可救药,还能感应到仙灵的存在,待你恢复真灵,才是你我再见之时。”
轻声低语之后,于项前转身走进松林之中,他还要去看看另外两个。
·················
这次于项前用的时间却比往常多了些,因为距离实在太远,如今的于项前即便是用着缩地成寸,一步十几里也抵不过大汉的从东北至西南的辽阔距离。
足足走了两月,于项前走入了一座城市,这里并没有中州发达,但也算得上西南有名的大城,这一座修建在丘陵上的城市,因为四周湖泊山水环伺,终年雾气不散。
朝阳下的城市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看着那太阳金光如利剑一般穿透浓浓迷雾,将城市中一座电塔照亮,就如生命中的那一缕希望,憧憬,未来的指引。
“嗨,我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了?”于项前自嘲笑了一下。
一个娇脆的声音让于项前一愣“还是要得,不多愁善感,哪里来地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