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刑部典大人是凑巧到这的,当然是不是真的凑巧也不好说,就算是真的,他也没公文......没有刑部批文他无权从津唐府把你带走。”
说到这赵康看向王治棠说道:“府堂大人可以证明这一点。”
王治棠心说你不连累死我是不肯罢休了,但他还是坚定的站在同窗老友这边。
赵康继续说道:“你知道有公文的意思是什么吗?意思是我必须按照都御史大人的要求,把你安安全全毫发无损的带到长安,如果我做不到,我也会受罚,丢官甚至坐牢。”
“我手里拿着公文和驾帖,就能借调沿途官府衙门的人手保护你,甚至,可以借兵保护你。”
他再次看向典从年:“如果你跟着典大人走了,就算你半路出事他也无能为力,因为他带的人不算多,他非但不能借调各地官府衙门的人,他连各道清吏司的人也无权跨域调动。”
典从年怒道:“事可从权,我就算调动了又能如何?!”
赵康:“你调不动。”
典从年:“你怎么知道我调不动!”
赵康:“你没公文。”
典从年:“我-操-你大......概说的还是有点道理。”
气鼓鼓的扭头。
赵康用前四个字就足够我参你一本的眼神看了看典从年,然后转头看向叶无坷继续说道:“当然,你还有别的选择。”
他走到王治棠身边说道:“你车里藏了死尸,案子是在津唐府,所以府堂大人可以把你留在这,他可以在津唐审判你,他当然也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直到你被砍头的那天。”
叶无坷点了点头:“合理的让人没话说。”
赵康继续说道:“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因为你牵扯到的人事太多太大,津唐府也可以只扣押你但不过堂审问,等待有资格的衙门过来将你提走,比如在场的刑部典大人和鸿胪寺关大人。”
他走到牢门前很严肃的说道:“如此安排,府堂大人他谁也不得罪,而在场的典大人和关大人,就能昼夜兼程的回长安请示批文再昼夜兼程的赶来。”
他说到这没有继续看叶无坷,更没有看典从年和关外月,而是看向站在靠后位置的书院教习沐山色,用的是一种终于轮到我的眼神。
他郑重,认真,理直,气壮,诸位都是弟弟的说道:“我就不用,我有公文。”
津唐府治王治棠都替他有些羞臊的扭头看向别处,与典从年看了个脸对脸。
而书院沐山色的脸上则出现了一种半数欣慰半数得意的神色,大概就是果然还是书院教得好的自豪感。
赵康说到这缓缓吐出一口气,心说这他妈果然很爽。
叶无坷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最有优势的就是赵大人了,只一句可以调动沿途兵马保护,就足够让人动心。”
赵康道:“实事求是而已,御史台的人不骗人。”
叶无坷道:“我似乎已经没有不选赵大人的理由了。”
赵康:“你确实没有。”
叶无坷道:“但我还是觉得应该更公平些,典大人虽然看起来真的是一点优势都没有,可他还是应该说一说,我未必就不会选择跟他走。”
典从年猛的转头看向叶无坷,这位脾气火爆的主事大人双目之中竟然微微有些湿润了。
典从年快走几步,回到牢房门口,双手握着栏杆大声说道:“叶无坷......我操?”
他双手握着两根牢栏,两根都断了。
王治棠羞臊的扭头看向别处,和羞臊的津唐府狱丞看了个脸对脸。
最外边,那两个狱卒也羞臊的低下了头,因为还没来得及补上新的,所以他俩只能用浆糊粘了粘怼在断口处,浆糊干了之后,也就保持个牢栏不掉。
典从年怒道:“你们这津唐府的大牢是怎么回事!连牢栏都是坏的怎能关押犯人!”
王治棠抬头看屋顶:“就两根。”
二奎:“确实是。”
典从年一回头看向二奎:“你是哪根葱?!”
二奎站起来瞪着他:“无事村的葱,怎么了!”
叶无坷劝道:“二奎哥,坐下听他说。”
二奎和典从年对瞪着坐回去。
叶无坷道:“典大人说说你的优势?”
典从年:“我......我!我......反正你选我没错,我肯定把你带回长安好好关起来。”
叶无坷点了点头:“你果然没优势。”
典从年:“不是,是好好把你带回长安关起来。”
叶无坷都没理他,当场总结了一下:“鸿胪寺的优势是自在些,没约束,我觉得很好,我也喜欢这位关大人。”
关外月:“谢谢。”
叶无坷继续总结:“御史右台的优势是......有公文,可以足够安全的把我们带到长安。”
赵康道:“没错。”
叶无坷道:“还是赵大人这边优势最大。”
“请稍等一下。”
书院沐山色缓步上前,微笑着说道:“既要公平,怎么不问我书院有何优势?”
叶无坷起身行礼道:“请问先生,书院有何优势?”
沐山色在说之前特意看了赵康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大概是......你学得很好,这次不要学了。
他说:“书院的院长大人,是皇后娘娘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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