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经过一番密谋,商定了合作取款步骤,也预先作出一些隐秘安排。
夏吉祥行事果决,城府深沉,袁雪岩策划缜密,顾虑周全,二人合作算是强强联合,优势互补。
这次合作夏吉祥只提要求,不做解释,袁雪岩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夏吉祥不说,袁雪岩也不问,两人保持一种默契的距离感。
从袁雪岩的办公室出来,夏吉祥调用了一辆日产轿车,又在特攻队挑了三名枪法出众的队员,作为司机和随行保镖,开车扬长而去。
接下来几天,夏吉祥销声匿迹,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尚海几个方面的特务机关都在找他,有军统特工也有日伪官员,甚至还有青帮弟子与七十六号特务。
可是寻遍整个上海滩,也没人见过夏吉祥,期间警务处副总监赤木亲之给岩井公馆打来电话,要借调夏吉祥去公共租界协助查案。
袁雪岩拒绝了借调要求,给出的解释是夏吉祥领着一组特攻队员,正在执行秘密行动。
赤木亲之虽然掌控着租界执法权,却无权干涉外务省特务机关,所以只能悻悻作罢。
待到第三天上午,夏吉祥乘坐日产轿车,出现在扬子饭店正门前。
扬子饭店是同心会的大本营,一众看门弟子自然认得自家大佬,他们一拥而出,将夏吉祥迎进扬子饭店大门。
张良鹏正在舞厅里跳舞,得到消息连忙迎了出来。
“夏哥!回来怎么不打个招呼,让兄弟们给你接风洗尘!”
“自己兄弟,不须客套,咱们找个僻静房间说话。”
夏吉祥看起来肤色苍白,神情有些疲惫,不愿意多话。
张良鹏忙说:“好的夏哥,咱们去二楼茶室,我让人准备酒菜。”
“不着忙,吃饭中午再说,咱俩兄弟说说话,聊聊近况。”
在众人簇拥下,夏吉祥带着三名保镖,与张良鹏来到二楼一间茶室。
屏退旁人,夏吉祥望着坐在沙发上的张良鹏,不由感慨了一句:
“小张,你胖了,也越来越有派头了。”
张良鹏确实发福了,至少胖了十多斤,体型不再瘦削。
他穿着一身开司米条纹西服,脚蹬进口皮鞋,头发梳得油光铮亮,手上戴着镶钻金表和硕大的金戒指,一副上海滩大亨的派头。
“哈哈,咱穿这一身不是撑场面么,如今咱在尚海滩,就凭你我二人闯出来的局面,大小也算个人物不是?”
张良鹏一脸骄横,但在夏吉祥面前依旧懂得收敛,赖着脸笑道:
“唉,我说夏哥,这趟出远差憋坏了吧,是不是睡不惯日本娘们?
要不要去舞厅选两个尚海舞娘,带到楼上泄泄火,晚上咱们再去会乐里组个牌局,多喊几个会唱曲的头牌姑娘,供夏哥挑选如何?”
“靠!我没你那么旺盛的胃口,我是宁缺毋滥。”
夏吉祥笑骂一句,顺嘴问道:“对了,我走时安排住在酒店楼上的,那个姓许的女人,她这些日子安不安分?”
“嘿,夏哥,这事可不好说,”张良鹏神情有些暧昧:“我还想稍后再跟你讲呢,这娘们可不简单啊。”
夏吉祥脸色一沉:“说,有什么不好说的,尽管说,我心里有数。”
“那我就说了,”张良鹏摸着头发,顺了顺发型:
“自打你走了之后,那女的就我行我素,随便出入饭店,她通常白天在房间里睡觉,深更半夜出去,经常夜不归宿。
这女人虽然长得个子很高,腰条和姿色不错,但总是冷着一张脸,对我都是爱答不理的,更别提对别人了。
弟兄们知道她是你的女人,谁也不曾为难她,可前两天她越加肆无忌惮,晚上居然带一个男人回饭店过夜,简直不把夏哥你放在眼里。
直到现在那男人还没走,一直待在她住得那个房间里。”
夏吉祥声音很平淡:“哦?她没要求再开个房间,就这么住在一起了?”
“那倒没有,那女人当晚离开了饭店,一直没回来,可那男的一直住在这,就是前天晚上的事,已经过了两宿了。”
张良鹏强调说:“整层楼我都派弟兄一直盯着,正不知道怎么处置呢。”
“那男的是什么模样的人,是不是病了或是负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