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量海几乎在新城二字一出,脸就拉了下来。
钱岁安被吓的瑟瑟发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余新城拍拍她的脑袋:“出去吧,我来和爸说。”
话未落地,钱岁安用跑的速度冲出了书房。
白素春十分自觉,好笑之余,也跟着退出去。
余量海沉着脸,用力一拍桌子:“你要和我说什么?”
“爸,别激动。”
余新城气质大变样,他仿佛没骨头一般窝到椅子里,表情似笑非笑,少了刻意的温和假面,多了几分肆意和玩世不恭。
“那胸针是我妈让我放你桌上的。”
“你妈?”
余量海默默咀嚼着这个消息,然后问出一长串问题:“你见过她?什么时候?确定吗?她找你所为何事?会不会拖我们父子下水?”
“不确定,无所谓,我只对她嘴里的宝藏感兴趣,你就当不知道呗,到时候东窗事发,我也不过是渴望母爱,这才忍不住靠近些,我又能清楚什么呢?”
余新城说的轻描淡写,狭长的眸子里却射出两道贪婪精光,摆明对那笔宝藏起了侵占的心思。
“你妈心计不浅,小心别阴沟里翻船!”
“你放心”
余新城轻笑,话音里满是自信:“甭管她是人是鬼,我料定她这会必定是无人可用,这才诈尸找上我,想要母爱和利诱双管齐下。”
哼哼,可他又岂是那般好利用的人?
余量海对这个儿子的教养可谓是亲力亲为,这就是他最满意的作品。
再一次试探出口:“万一那真是你妈呢?”
“那我会在事发后帮她捡尸,清明时节也会烧上几沓纸钱聊表心意。”
余量海放心了,但随即,他又蹙眉:“你那婆娘早先看着她是个名牌大学生,想来智慧和美貌并存,不想心思如此浅薄。”
余新城很是无所谓,夫人嘛,漂亮,知情识趣不就好了。
“心思简单点,我晚上睡得比较香。”
真要像他爸娶那个白素春回来,心狠手辣,同床共枕他都得两个眼睛轮流站岗,生怕哪天一睡不起。
白素春贴在门口听了半天,隐隐约约听到“妈,翻船,烧纸,婆娘”之类的。
她没敢多待,听见钱岁安的房门响,立时抽身离开。
白素春若有所思,看来这枚胸针的事情,应该和那头报上一报,免得他们说自己不作为。
“真要能将余量海的罪名给坐实了才好。”
白素春当日攀扯余量海,其中最大的一桩罪名,就是暗指他为当年的军统特务。
参展的一众人员,终于在胡厂长千等万等中归来。
他亲自去火车站迎接大家,待看到熟悉的人影,就差两眼泪汪汪。
李钦歉然说道:“胡厂长,很抱歉,我没能带回郭设计员。”
“哪里能怪你,山洪暴发实属天灾,你又能如何?你们能逃出来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姜萌的视线一直有意无意关注钱佳怡,自从她从洪水中苟到一命后,整个人都沉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