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舅妈在客厅里面打完最后一个电话后,便带着表弟去休息了,很显然舅舅又是出去了,对于他的夜不归宿,似乎都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舅妈也没有像之前的那种抓狂情绪,恨不得把县城的宾馆都翻个底朝天。来找取人证物证。
现在的平静倒是显得是让人不解,怎么会那么的无所谓。
同一个房子里,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所想的事情,而我的所想,一直是关于隔壁男孩离开的种种。而舅妈呢?表面上冷静,内心深处还是惧怕婚姻中的任何变故。身边的每一个同性都是她要排除的炸弹,这样可以知道那个人是危险的,那个人是安全的!
婚姻的围城里,还没有进去,我已经看到了无数个凄凉的景致,有所困惑,有所害怕。
那晚,在大脑异常清醒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睡眠!翻来覆去的想着白天的事情,把心牵引到某一个死胡同里,找不到出去的路,在里面痛苦的游荡。有了满天繁星的陪伴,那个夜晚不算是孤单,偶尔有温润的眼泪从眼角汩汩的流出,我知道那是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最好的释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把疲惫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时候,繁星不知道何时已经褪去,接踵而来的是映入眼帘的明亮,新的一天到来了,好似再怎么疲惫,或者熬夜,或者失眠,生物钟总是很准时的把自己从迷糊中拽醒,又要开始马不停蹄的忙碌,又要去重复着千变一律的牛马生活。
总是在妥协中选择默认,也许是知识面过于狭窄,下意识的大脑传送出来的感悟便是对命运安排的默认,没有所谓的反抗,没有所谓的不甘,麻木的在一个不太喜欢与不太自由的地方度日如年。像是在折磨自己,又像是对命运安排下的默认与服从!
揉了揉那双些许疲惫的双眼,缓慢的把衣服穿好,准备起床做饭了。
舅舅不在家的时候,我们的早餐在很随意中打发,煮点稀饭就行了,没有太多的花样。
匆忙的吃完饭,舅妈便带着表弟去楼下忙碌去了,而我要把楼上的卫生收拾妥当,把该洗的衣服整理好,丢在洗衣机内后,再去楼下把表弟带走。
舅舅每次在夜不归宿后,总能在第二天八点前赶回来,应对一楼门诊上叫苦连天的病号们。
他们上午在门诊忙碌,我和表弟在楼上楼下玩耍度日,分工都很明确,我也尽职尽责的把这个小祖宗照看的格外细心。或许就是源于骨子里面的老实,吩咐做的事情,或者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说过偷懒怎么样,很用心的把某一件事情做到极致。
正当在洗刷着碗筷的时候,突然听到舅妈在楼下大声说话的声音,赶紧的关闭下水龙头,侧耳倾听,怎么一大早便在后门与隔壁的漂亮阿姨斗嘴。带着疑问的我赶紧把手上的水在身上胡乱的擦拭一下,慌快的下楼了。
正后门口,舅妈一手扶着门框站立在那里,把一个略微发福的身材恰巧嵌入在后门的整个位置。一手挥动着,在半空中不停的上上下下,这与平常待人接物的温柔完全是大相径庭。此刻像是泼妇骂街般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