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含义不必说,太后和平嬷嬷也懂了,
这事必定是和二公主有关的。
涉及到皇孙身上,太后面上也不再随和了,
但到底还顾及着她腹中还怀着一个,摆手让平嬷嬷扶她起来,
“无论何事,起来回话吧。”
“这事,还要从皇上登基前说起……”
她隐去了陈慎贞的身份,以及她与镇国公府、永安侯府之间的瓜葛,
七分真掺三分假的只说她是素日好姐妹,夫家遇难,怀着身孕来京城投奔,
在府里居住时,没承想遇上刺客夜刺,帮她挡了一剑,难产而亡,留下瑛姐儿,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又见瑛姐儿一介孤女,才起了收养的心思,
“皇上原是嘱咐莫要主动与外人提及,但臣妾想着您是太后,皇上亲母后,自然不必隐瞒,”
“皇上国事繁忙,不如就由臣妾开口,”
顾晚虞垂下头,捻起素色锦帕擦拭了下眼角,
“一切终归起于臣妾,不敢期盼太后能喜爱瑛姐儿,只求太后莫要怪罪于孩子。”
或许是应和着她的话,原本还在熟睡的瑛姐儿,
在她话音落下后,开始嚎啕大哭。
殿内萦绕着婴啼,顾晚虞随之低声啜泣,
“这算得什么大事?”
太后听完似心有感触,亦是捏起手帕擦了擦眼角,
“好孩子,苦了你了,哀家竟不知你在宫外还受了这许多罪。”
顾晚虞没细说刺杀一事的详细情况与后续处理,
但事情发生在宋京章登基前夕,且又没传出什么消息来,
太后便能意会到儿子的意思,
想来这二公主的身份亦是对其的补偿与安抚,
她这个当娘的,自然不会去拆儿子的台,
面向顾晚虞微微招了招手,
顾晚虞立时乖巧上前,被太后握住手掌,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是个心地良善,有福气的,二公主亦是玉雪可爱,哀家心甚喜,就算不是皇帝亲生,哀家亦愿当做亲皇孙,有何可怪罪的。”
旁边平嬷嬷回过神,亦是轻声附和,
还亲手抱了还在哭喊的瑛姐儿柔声哄着,
“二公主虽身世凄惨,但有皇上、太后、以及娘娘您这么多人宠爱,必定能平安康健长大。”
这话算是说到了她心坎里,
虽说当初及时选择认下瑛姐儿作为义女,有为她谋求一个公主身份的意思在,
但更多的,她还是希望这孩子能平安康乐长大,
顾晚虞接过红袖递上的新帕子,擦了擦眼角,对着太后郑重的福了一礼,
“多谢太后娘娘体谅。”
“也希望承嬷嬷吉言,臣妾不求其他,只要这孩子能平安康健的长大,便是对得起她母亲的一片心了。”
“你方才称呼这孩子为瑛姐儿?可是已经取了名字的?”
“是,臣妾不想随意姐儿、姐儿叫着,便给取了宝瑛二字做名,”
说着,她就势在桌边,用手指比划了下“宝瑛”这两个字,
“取如宝似玉之意,太后娘娘看,可还妥当?”
太后微点点头,“果是极好的字眼,看来你也是个通诗书的。”
顾晚虞羞怯一笑,只当听不出其中隐意,
“臣妾出身低微,父母早亡,幼年起便在扬州一富商府中被培养长大,诗书、琴棋、书画皆是要学的。”
“扬州富庶,又依山傍水,想来风光定是极好,也难怪你出落的如此好。”
太后面色不变,摆手让她重新落座,
扬州瘦马,她是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