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尉茂也很欢快,他从回家后不管走哪都抱着鞠球,丝毫不嫌上面滚着很多泥土。入睡前,他仰躺着转动鞠球,正转、反转、正转、反转,念叨着她的名字:“尉窈,阿窈,窈窈,窈儿,嘿——尉窈,阿窈……”
直到鞠球轻轻落在被褥上,陷入梦乡。
梦境里,尉茂提烛而行,四周很暗,他感觉走了很久才认出这条路是去学馆的。他就这么提心吊胆照一步路走一步,终于看到了学馆的大门,天仍无亮色,学舍里只坐着尉窈。
她就那么坐着,任由书简摊在书案上。
“尉窈,你怎么了?”尉茂这才察觉自己发不出声音,不过他没着急,因为隐有感觉,正在经历的是一场梦。
还真是!另个“他”进来学舍,冷着张臭脸跟尉窈说:“以后点个烛,不然跟鬼似的坐这吓人。”
尉窈回句“是”,摸到烛灯,拿火石敲击。
臭脸“他”立即不满:“小点声!”
尉茂火气涌上来,冲梦里的“他”踢过去,结果别说他的脚,连他整个人都从“臭脸怪”身上虚影横穿。
果然是梦!
他周围景色大变,虽然还黑乌乌的,但不远的地方,能看见高耸的城墙影。
比平城的城墙宏伟许多!
忽然,城门里驰出一骑,后面有个满头首饰的女郎在追,边追边喊:“尉茂!你要敢走,以后就别回洛阳!”
尉茂很难描述现在又惊又奇的心情,女郎一直奔跑着,追赶“骑马尉茂”,他则提着烛跟上去追女郎。
她是尉窈吗?
不对,比尉窈高多了。
也不一定不对,“骑马尉茂”的身影也比他高大太多。
难道……他梦见了多年以后的自己和尉窈?
可是梦境里太黑了,“骑马尉茂”很快消失,一次都没回过头。尉茂提着烛灯来到哭泣的女郎跟前,绕着她越来越着急:你倒是抬抬头啊,我想看你是不是尉窈?
女郎抬头,把尉茂吓醒!
对方没有脸!
像个大鸭蛋,而且上面还扭曲着好多粗线一样的伤疤!
醒后的尉茂目光往旁边一瞥,正对上鞠球,只见球革的每处缝隙都缝得歪曲扭八,跟梦里的伤疤鸭蛋一模一样。
本该好笑的事,为何他渐渐觉得心里空落,等他洗漱完,几乎想不起梦境的细节了,可那种空落感,大半天都没退却。
十月至。
入冬了。
高车部落在边镇叛乱的事,开始传进平城。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