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听魏泽说要纳部下的妹子进府,心中一紧。
“也好,也好……”她想说些点什么,可就是说不出来,能说什么呢?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呼闹声,禾草转头看去,原来是炎岳站在溪里,用削尖的木棍叉起一条鱼,一旁的小石头欢呼着拍手,发出清亮的笑声,阳光倾洒而下,人和水都在发光。
纵然魏泽权力在握,可这平淡温馨的一幕也是他想要的吧!
这次的郊外野游实是为了魏宛姣,然而回去后娄氏问她看中哪个,她一句话也不说,怎么逼问就是不开口,娄氏便知道没成。
其实只要她说出一个来,魏泽就能帮她把婚事定下来,这些军中子弟,全都是小犟牛,可就服魏泽的管,偏偏魏宛姣不说,让娄氏恨得牙痒。
倒是有一个叫吴放的回去后向魏秋打听魏宛姣,魏秋颠颠地跑来告诉魏宛姣,魏宛姣问他是哪个,魏秋描述一番,结果被她呛骂了一句。
“那人的样子,不就是活脱脱第二个秦逸嘛!”
说来也奇怪,自那次郊外野游后,禾草就再没做过怪梦。
这日禾草到周氏房里,正巧魏泽也在,周氏留他二人在上房用饭。用罢饭后,禾草便起身离开了。
待禾草走后,周氏端起茶呷了一口:“怎么两人闹别扭了?”
“没有。”魏泽说道。
“还说没有,这要是放到平时,她前脚才走,你后脚就跟了上去,今儿你们二人在桌上,谁也不看谁,怎么?烧眼睛?”周氏放下手里的茶盏,“说罢,怎么回事,你又怎么惹着她了?”
“我能怎么着她,这丫头忒不知好歹,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气炸了。”
周氏心道,世上再没人能把自家儿子逼成这样,笑道:“那是你媳妇,好不好的你都得受着,她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我跟她提孩子的事情,她小孩心性儿有些怕疼,我又没逼她,她让我再纳一房妾室。”魏泽知道禾草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但她不愿意讲。他便只含糊说她怕疼。
周氏笑道:“该!你看看,老天派了个治你的来。”
“儿子是想着,这种事情急不得,总得让她自己心甘情愿,她还是太小了,心性儿没长起来,等过一两年,我再和她说这事。”
周氏叹息道:“你们也得抓紧了,为娘的天天眼欠别人祖孙俩,也想早点抱孙儿。”
“这是自然,儿子慢慢跟她说,我的话她不敢不听。”
魏泽同周氏又说了几句才起身退下,待回了院子,见房门关着,问院中下人:“夫人呢?”
“夫人一回来就关在屋里,说要躺一会儿,不让人打扰。”
魏泽“嗯”了一声,挥手将下人打发了,推门进到屋内,只见纱帐半掩,榻上侧躺着一个人儿。
女人似是听到了门扇开阖的声响,动了动身子,把衾被裹紧。
“才吃了饭就躺下,不怕积食了?”魏泽将纱帐打起。
禾草蒙着头,闷声闷气地说:“困得很,不想起身,你让我睡会儿。”
说完后,身后的床榻一沉,男人的身体贴了上来:“我也有些困了,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