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你们私心作祟！”

商寿再次愣住。

他们真没考虑过借物资，虽然当时道教、剑宗、三皇道场都在公开支持。

倒不是他们舍不得颜面。

而是那时候看到众多的财富快速消耗掉，商人的保本思维占据上风。

这是合理的取舍选择。

“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真心为天下苍生考虑，不过是为了自家大道，跟那些世家豪族没有太大差别。”

“他们是为了自家，你们也是为了自家，把人皇的职责忘记、抛弃。”

赤霄一针见血，揭穿了商族皇室的本质。

“发现局势不利，就开始摇摆不定，以至于最终动摇，宁可守着最后的家底，也不愿意拼光、耗光。”

“世人都说商人逐利，这没有错。”

“但既然你们决定要追逐商道，罢黜聚灵，怎么能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大无畏？”

“天命，是你们自己抛弃的！”

赤霄的大道神音，贯耳入脑，如同一把刀，刀刀斩向商寿的心结所在。

“这，这，是我自己选错了吗？”

商寿猛然吐出一口金血，整个人意识陷入深切的焦虑、懊悔、悲愤、自责。

他当年就隐隐觉得不对。

退守东荒，抛弃三域，岂非与人皇职责悖逆。

可皇叔比干忠心耿耿，更是不惜自己的性命荣誉，他又如何不信？

不信皇叔，难道相信那些野心勃勃的世家军头？

玄玑无奈看赤霄一眼，送出一枚碧霄炼制的九转清心丹，渡入商寿的元神之内。

赤霄收敛神态，哪有刚才呵斥退位人皇的霸气。

“重病就该下重药，你这么模棱两可，解决不了他的心病。”

没错，赤霄这么说，其实是为了帮助他。

大商天下，变成了大商东荒。

对于骄傲的商寿来说，这是无法接受的。

哪怕商族上下都认为他已经做到了极致，哪怕太师闻仲都劝他放下心结，大势如此，非人力可为，哪怕杨蛟、灵珠子、吕洞宾、黄天化等开导。

他依旧无法原谅自己的无能。

以至于心结越来越重。

“祖师，为什么会这样？”商寿恢复部分意识，抬头追问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看到的注定是一部分，哪怕是我，也只能脱离洪荒，在天外观察，才能看到一部分在天地内看不到的东西。”

玄玑安抚道：“其实你并没有做错，如果没有收缩，混沌神魔肯定还有其他招数对付你。”

“你的敌人，不仅仅是叛变者，还有看不见的命运魔神、因果魔神等。”

“洪荒人界大乱，这是注定的！”

“即便我在你的位置上，也未必可以很好平衡家族与天下。”

“用整个商族百万鲜血，换取九个元会的天命，至少我做不到。”

他真心觉得商寿、比干没有做错，换成是他，宁愿不要人皇果位，也要护住自家人性命。

在他眼里，永远是自家人最重要。

曾几何时，他连天宫、昆仑都打算抛弃，带着赤霄逃入混沌。

只不过世事无常，一个成天想着跑路的苟道中人，莫名就天降大任，成为了保护苍生、镇守洪荒最强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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