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给自己画一张肖像画,会是什么样子呢?
沈江月看着认真作画的众人,回忆忽然飘回了自己参加美院游学的那一年。那一年的决赛主题也是自画像,后来那些参赛作品,还作为那一届的决赛纪念,被收藏在了美院门口的博物馆。
那一次对沈江月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好的经历,自信满满的她经历了人生中最大一次败北。
转眼几年过去,重新回到这个起点,自己这些可爱的组员又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沈江月双手捧脸,满心期待地等待比赛结束。
不同于前两次的集训,比赛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所有人都要停笔,继续作画的则会失去资格。有过复赛的经验,所有人都严格遵守这条规则,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齐刷刷地放下了笔,等待着评审老师来评审打分。
在放下笔的那一刻,季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同时双手向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这两天半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画画,现在一听到结束的铃声,全身疲惫感立刻袭来。
她是又活动手腕又转脖子,看着面前的画,略微调整呼吸,安抚自己略微有些紧张的心情,平静地等着评审老师到来。
教室里的其他人也都像她一样,安静地坐在自己画板前面,虽然他们都遵守着画室的规则,没有交谈,但是隔着画板,互相交换了眼神,眼神中有轻松,还有完成了一件大事的激动。
紧张的十天,所有成果,都看这最后一刻了。
因为不需要像集训时那样,集中讲解,评画,所以评审老师们的速度快了不少,半个多小时,就来到了他们教室。
这次来到教室的不只有评审老师,还是两组记者,一组扛着摄像机,一组带着照相机,两个写稿记录的,一个拿着话筒的记者,看起来煞有其事,严肃又正规,紧张氛围都拉满了,所有人都立刻站了起来。
面对镜头,女生们稍微整理了下头发,柴天明则赶紧把自己撸得乱七八糟的袖子捋平,对着扫过来的镜头露出傻笑,只有最旁边的李琦,略微不自然地往画架旁边躲了躲,躲开了摄像机。
沈江月带着自己的组员,向老师们礼貌问好,已经很熟悉的老师们则回以跟之前一样温和的笑容,微微摆手,缓解大家看到记者后越发紧张的心情,引导着大家把画架摆成一排,方面记者团拍摄,同时从最左边的画架,开始进行决赛评审。
最左边的是柴天明。
他的画面中,是一张用了基础笔法绘制的,有着明媚笑容的半身肖像。
柴天明表情画地很好,神韵也拿捏得十分准确,如果此刻拿台黑白相机给他拍一张,洗出来的照片大概就是画中的模样。
柴天明的基本功确实非常扎实,这一点在前两轮的集训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不同于他大大咧咧的性格,他有着非常细腻的笔法,是能耐下心去把每一根排线都画的漂亮。
但他的局限也是太过细腻,过于害怕失败,所以不敢创新尝试。
他也是五组之中唯一一个,一训二训内容一样的人。
评审老师们本以为他二训中尝试用了新画法,或许逼自己一把,在最后的决赛中拼一下,结果没想到,他这一轮还是选择了最保守的也是自己最擅长的画法。
老师们包括沈江月都略有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