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欲言又止,反而是挥退了屋内的其他人。
玛琭一时有些奇怪,歪着头看着脸色煞白的竹溪,一脸的疑问。
“奴婢回来的时候,正赶上大臣们从殿内出来,一位年轻俊俏的大人悄悄塞了一个纸团给奴婢。”竹溪的声音有些抖,想起刚才的情形,仍是一阵后怕,若是被人瞧见,则是私相授受的罪名,被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玛琭有些狐疑的接过了纸团,一边打开一边问:“可还说了什么话?”
竹溪摇了摇头:“只一错身的时间,借着雨伞遮挡,让奴婢带回来交给小主。”
“可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子?”
“奴婢没有瞧清楚,只背影显得高大魁梧了些。”
因着雨势太大,竹溪又紧张的一直攥在手里,纸团打开的时候,墨汁已经糊成了一片,看不清楚写了些什么。
玛琭怔愣了片刻,抬头安慰竹溪:“既然已经模糊了,便是旁人瞧见了,也做不得数了,去换身衣裳,再喝碗姜汤,省的着凉了。”
竹溪一直提着的心瞬间搁回了肚子里,呼了一口气,拍了拍不鼓的胸脯,告退出去了。
竹溪出去后,玛琭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纸瞧了又瞧,一时间眼睛有些干涩,字迹虽然糊了,可是那宣纸,是隆科多惯用的啊,玛琭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突然伸手掏出了袖袋里的火折子,点燃了纸张,一滴泪夺眶而出,未经过脸颊,直接砸在了地面上。
若是竹溪在,一定又要气急败坏的没收她袖袋里的火折子了。
“皇上驾到——”
皇上的到来既是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玛琭知道,自己的荷包送过去之后,皇上一定会来看她的,只是没想到,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皇帝会冒雨前来。
顾不得其他,玛琭赶紧下榻,刚穿上绣鞋便看见皇帝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玛琭赶紧半蹲行礼:“皇上金安,外头这么大的雨,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伺候的人怎么也不知道给您添件衣裳?”
玛琭说着,瞪了一眼身后的梁九功,报了之前他在她院里训斥小太监,下她脸面之仇。
梁九功心下了然,看的好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认错:“贵人说的是,是奴才疏忽了。”
皇帝挥了挥手,打断了梁九功的话:“无碍,是朕嫌披风啰嗦,不肯穿戴的。”说着上前握住了玛琭的手:“手怎的这样冰?可是冷了?”
“嫔妾不冷。”玛琭手拉手的拉着皇帝一起做到了榻上,窗棂微掀,通过缝隙可看见外面噼里啪啦的大雨:“此番雨景,也甚是难得,皇上正好陪嫔妾一同赏雨可好?”
“江村入夏多雷雨,晓作狂霖晚又晴。旁人都爱那细雨绵绵,偏你却爱看这大雨滂沱。”皇帝笑着随着玛琭一同坐在了榻上,拿起面前的茶水抿了一口。”
“哎……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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