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里卡多的话,如果不是在顾南风家里,恐怕又打起来了。
“你他妈才沈串串!小学鸡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迟早让你跪下来叫爸爸。”沈宴川嘶吼。
里卡多是个暴脾气,眼看着两人又要打起来,顾南风头痛,“好了,你们两个消停点,里卡,你回去,宴川和兰溪留下。”
“嗯。”顾南风发话了,里卡多瞪了眼沈宴川,憋着气离开。
很显然,这两位少年以后还得有一战。
里卡多离开后,顾南风叹了口气,用一副长辈的口吻对面前的两个少年说,“里卡才十六,他幼稚也算了,你们两个怎么还跟着他一起幼稚?”
沈宴川不说话。
叶兰溪和顾南风比较熟,他说,“姐姐,实在是那小子长得就一副欠揍的脸,我和沈串串……呸,沈宴川这才没忍住。”
顾南风:“……”
这借口她也是服了。
罢了,少年心高气傲,随他们去吧。
傅湘衡让助理送来很多食物,中西式都有,沈宴川和叶兰溪大吃一顿,揉着圆滚滚的肚子走了。
公寓里,傅湘衡在收拾餐桌,顾南风盘腿坐在沙发上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湘衡从小到大没干过家务,弄到一半,实在是有些手忙脚乱了,干脆晚点叫家政过来收拾。
“担心你那个弟弟?”傅湘衡坐到顾南风旁边,温声问。
顾南风点点头,趴进傅湘衡怀里,柔软的脸颊蹭了蹭男人坚硬的胸膛。
“傅湘衡,你派人去阮家打听打听霍惊是什么情况吧,我有点担心,阮家那种龙潭虎穴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扛住。”
“嗯。”傅湘衡答应下,“霍惊毕竟是阮家人,阮老先生又在遗嘱中立他为继承人,他这开头,必然是不顺的。”
顾南风抿了抿唇,“我听说他有个堂兄不是个简单人物,是吗?”
“阮书南确实很优秀,他那一派早先拉拢过我,我没同意。”傅湘衡道。
顾南风叹了口气,“我只希望霍惊那小子平平安安就好,继承人的位置真就那么重要吗?”
傅湘衡勾唇下来笑了下,掌心揉了揉小脑瓜,慢慢解释与她听,“这其中的原因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猜,霍惊不是要争继承人的位置,是要救阮家的未来。早年我也见过阮书南那孩子,优秀是优秀,但缺少仁慈心,不适合掌管阮家。一个钟鸣鼎食的家族若是到了一个刽子手手中,南风,你好好想想这个家族会有什么后果。”
顾南风明白了,“湘衡,其实当普通人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每天活的那么累。”
“南风啊,普通人也累,旧约中说,必得汗流满面才能糊口,哪个人不是这样呢,只不过流汗的方式不一样罢了。你以为普通人轻松,是因为你没看到他们痛苦的一面,他们以为我们轻松,也是因为没有看到我们如履薄冰的一面,人啊,其实都是平等的,都得受苦。”
被说了一通,顾南风郁闷了,“那我就不能快乐了呗?”
“当然可以,痛苦的肉体束缚不住快乐的灵魂。”傅湘衡道。
顾南风抿了抿唇,笑了,翻了个身,脚心蹬着沙发扶手,枕着男人的大腿,仰着头看他,“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不敢当,能安慰到你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