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徐愉又去了趟富春山。
她和鹿椿说了几句话,离开时和一个年轻男人擦肩而过。
如果徐愉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位手捧向日葵的年轻男人和那天在医院里的年轻实习医生一模一样。
年轻男人迈上台阶,上山。
黑色袖扣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上面刻着彰显身份的名字字母。
“Y”
徐愉和霍庭森再次去月城,有了金薄安给的地址,霍庭森的这次计划至少多了两层保障。
一到月城,徐愉就去金家。
金安雾似乎刚刚睡醒,一身酒红色睡袍,乌发红唇,再配上一张御姐的脸,像个妖精。
“徐愉,好久不见。”金安雾笑着说,“这段时间,我尽了地主之谊,你也应该回报我了吧。”
徐愉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中式装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沉香。
佣人送来热茶,徐愉说了声谢谢,但没喝。
金安雾握着茶盏抿了口,神情轻松,笑道:“徐愉,和我合作,你不亏,我的诚意不用多说,你自然了解。我只要你的一管血,只要实验成功,你想要什么我都给,哪怕是月城城主的位置。”
“金城主可真是大方,为了一点血,整个月城都可以双手捧上,按理说,我应该心动,对吗?”
金安雾不是一个简单角色,面对徐愉讥讽的语气,她没有愤怒,慢悠悠喝着茶说:“徐愉,我并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徐愉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砰”一声放下茶杯,茶水溅出来也丝毫不在意,“金安雾,你自己信吗?”
她说:“爷爷死在你手里,沈峥因为你研究的什么病毒一病不起,就在一个星期前,鹿椿也因为来月城中毒离世。
你现在说你没有恶意,因为死的不是你身边的人,你告诉我,什么才算恶意?”
徐愉是真的愤怒,说出来的话音都夹着丝丝颤抖。
金安雾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徐愉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也对,死的不是她的家人,对她来说和死了几条狗没什么区别。
金安雾:“徐愉,你大可不必这么激动,我本就没有恶意,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如果你一早就配合我,恐怕你的爷爷和妹妹现在都还在。
人哪,一步错,步步错,徐愉,长个教训吧。”
徐愉气得浑身发抖,紧紧握着自己的指甲,嵌进肉里也没发觉。
她想起爷爷临终前,想起沈峥生病期间霍忍冬的憔悴,想起小椿死在她怀里的场景。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个若无其事?
徐愉快疯了,她一下子摔了茶杯,茶水全都洒在金安雾腿上。
还好不太烫,不然这女人的腿肯定全部废了。
金安雾情绪本来也没怎么变化,她料定徐愉不敢做其他什么。
只不过就会耍耍这些小脾气。
全都是被霍庭森惯出来的。
这种“纸老虎”她见多了。
这个想法还没在她脑海中落地,“砰”一声!
她连忙抬头,只见徐愉踢翻桌子,捏着指尖朝她走来。
金安雾本来能躲过去,但可能因为徐愉这番举动出乎她的意料,一时间,金安雾竟然愣在原地没有动。
也就是愣住这几秒钟,徐愉的巴掌结结实实地甩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