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下。”周维光一进门,黑面神就瞬间变成哈巴狗,撅着嘴巴,厚着脸皮往秦寒舒身上蹭。
秦寒舒敷衍地往他脸上啄了啄,然后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对面的动静。
周维光不满,轻哼一声,问道:“你哥跟嫂子吵架了?”他一进楼道就听见了。
秦寒舒点点头。
周维光过去将人揽进怀里,委屈道:“人家两口子吵架关你什么事?赶紧扭头看看你男人!”
“你先别吵!”秦寒舒抬手推了推周维光。
周维光黑着个脸,气哼哼地在老婆屁股上拍了一下。
结果发现手感挺好,又捏了捏。
等到对面渐渐安静下来,秦寒舒才转过身,问:“你让我看你什么?”
“最近我常听到有人说我好看了许多,你瞧瞧是不是真的?”
秦寒舒:“......谁说的?”
周维光道:“我们团长,政委,都说我看着比过去顺眼了。”
周维光很认真,看着并不像开玩笑。
秦寒舒也仔细打量了一下,道:“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心态好了,外表自然也更顺眼。”
“嘿嘿,”周维光顺势一把搂住老婆,“有道理,我现在的确是每天都很高兴,好像没什么事能让我生气一样.....”
秦寒舒正阻止
是秦飞扬。
周维光收回刚刚的话,总是过来敲他家门、心里没点比数的大舅子,还是挺让人生气的!
秦飞扬压根没注意到周维光的黑脸,脸色十分郁闷地对秦寒舒道:“小舒,哥找你聊聊。”
秦寒舒连忙让秦飞扬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秦飞扬看了看杵在旁边的周维光,道:“老周,你先回避一下吧。”
“......”周维光冷哼一声,进厨房做饭去了。
秦寒舒拍拍秦飞扬的肩膀,叹气道:“我听到你跟嫂子吵架了。”
秦寒舒偷听秦飞扬和曹静吵架,不是因为好奇,而是最近几天她需要时刻关注曹静的动静。
王天福已经回来了,霍振铎那边该做的也已经做了。
现在就等着看霍振铎怎么收拾王天福。
秦飞扬抱着头沉默了很久,才仰天长叹一声,神情迷茫又痛苦。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你嫂子......我最近越来越觉得难以忍受了,我觉得......我甚至觉得她跟结婚前是两个人!”秦飞扬面向秦寒舒,不可置信道:“小舒,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灵魂附体存在??”
秦飞扬喃喃道:“她绝对不是从前那个人,可我的静静去哪了?这几天,我越来越感觉,静静在远离我......”
秦寒舒感到诧异,没想到秦飞扬居然会往这方面想。
“哥,你真的觉得,嫂子不是从前的嫂子?”
秦飞扬呆了一会,然后缓慢又坚定地摇头道:“不是,我确定不是。”
秦寒舒继续问:“可你说的什么灵魂附体,你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
秦飞扬摇摇头,又点点头,“我不知道我相不相信,可除了这个,还能怎么解释呢?”
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只能用神学。
秦寒舒将老虎抱到秦飞扬的面前,道:“老虎是我插队的时候养的,知道我为什么不远万里还带到江城来吗?”
秦飞扬一愣,道:“你不是说感情深厚,割舍不了?”
秦寒舒点头:“这是一方面,还因为老虎不是一般的猫。”
秦寒舒开始编故事,“老虎给我托过梦,说它是能驱邪避祟的神兽,托生在我养的猫身上,是为了保我一世无忧的。”
秦飞扬愣愣地看着妹妹,“它为什么要保你一世无忧?”
秦寒舒继续胡诌:“因为我上辈子是个大善人啊,这是福报!”
“哥你还记得那天的事吗?嫂子见了老虎就吓得不行,跟见鬼似的!”
秦寒舒这么一说,倒让秦飞扬一顿。
是啊,曹静别的猫都不怕,唯独怕老虎怕得不行。
总有原因吧。
“不如这样,”秦寒舒摸着老虎的头,“咱们让老虎像上回那样,再跟曹静对峙一回,看能不能将她身体里的孤魂野鬼给驱赶走。”
秦飞扬觉得这事匪夷所思,但又莫名相信曹静真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
他拧着眉,“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刚刚吵完架,她就直接走了。”
秦寒舒道:“这事得尽快,咱们别干等着......干脆明天去她单位找她。”
秦飞扬指着老虎道:“带着它?”
秦寒舒点点头,“是啊。”
秦飞扬沉思了一会,然后坚定地点头,“好,那就试试看。”
***
“曹静,你这几天都有些不在状态啊,得注意了。”茹梅叫住曹静,叮嘱道。
茹梅其实都不太想搭理曹静的,可是没办法,团长让她负责新剧目的排练,她不得不管。
曹静瞟了茹梅一眼,淡淡道:“知道了。”
茹梅被她的态度刺激到,不由提高音量道:“排演新剧目是为了去首都献礼演出,你能不能认真一点??你要实在家里有事就说一声,我跟团长请求换人。”
曹静刚想怼一怼茹梅,可走出歌舞团的大门,看到天色已经很暗了,马路对面的小公园有很多树,透着股黑洞洞的阴森。
她将难听的话咽了回去,转而道:“茹梅,你陪我去一下对面的小公园吧。”
茹梅警惕道:“干什么?”
曹静道:“有个亲戚带着孩子在那等我,说让我帮他看看自己女儿适不适合学体操.......你小时候不就练体操的嘛,比我更专业,你帮他看看呗。”
茹梅打量着曹静。
她跟曹静认识多年了,相处得一直都不错,也就前段时间相亲那事,改变了一些她对曹静的看法。
但到底有着多年的好印象,不至于一下子就全部否定这个人。
茹梅看了看靠着门口的一个办公室亮着灯,便道:“你让你亲戚把孩子带过来吧,小公园黑黢黢的,怎么看?”
曹静有些为难,她主要是为了拿钱啊。
“当然不是在公园里,你跟着我过去,在马路边上等着,我把他叫过来。”
曹静一个人不敢过去,太黑了害怕,但又不想茹梅跟着一起进去,不然当着茹梅的面有些话不好说,便想让茹梅在马路边等着,给她壮壮胆。
茹梅听曹静这么说,觉得还可以接受。
马路边的路灯虽没亮,但偶尔有人和车路过。
两人相携着往路对面去。
半路上,曹静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写收据,便推说有东西落了,跑回了单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