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幽州有头有脸的官员和将领都出席了,他们各怀目的,对王审知等人极尽奉承巴结。
王审知这些年在福建和浙江官场历练,早已习惯了这种场合,他应对自如,与众人谈笑风生。
一场晚宴,宾主尽欢。
刘守奇回到府中,将晚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刘仁恭做了汇报。
“父亲,这王审知也不难对付啊,看起来很随和,没有官威,对府衙走水一事并无怀疑,幽州军的粮草辎重也答帮忙应解决。”
“哼!他还算识相,知道幽州是谁的地盘,你派人将他们盯紧了,就怕他们说一套做一套。”
刘守奇有些担忧,“万一被对方发现怎么办?”
“若是被发现就说幽州契丹细作太多,我们是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全。”
刘守奇点了点头,“孩儿明日便安排人手去监视王审知一行人的一举一动。”
而另一边,回到刺史府的王审知等人也在讨论着今晚的情况。
“叔父,我觉得今晚的接风宴就是为了探我们的底,除了诉苦索要钱粮就是隐隐威胁我们,只怕我们以后在城中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王延兴一脸气愤地说道。
王审知看着侄儿,轻轻摇了摇头:“延兴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今晚的接风宴确实有试探的成分,也许只是想看看我们的态度和实力罢了。”
“这个刘仁恭,接风宴连个面都不露,明摆着是给您难堪,真不明白陛下为何不派兵进驻幽州城,万一刘仁恭起了歹意,再让刺史府走水,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王审知拍了拍侄儿的肩膀,“延兴,别着急,刘仁恭毕竟是一方诸侯,这次从节度使降为防御使,心中不满也很正常,至于陛下为什么不派兵进驻幽州城,自有其考量,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王延兴还是有些不服气:“可是据内卫的情报,刘仁恭的亲信刘雁郎与契丹人有接触,说不定有投靠契丹的可能,不得不防备他狗急跳墙!”
王审知沉思片刻,轻轻点头,“目前并没有确凿证据表明刘仁恭会投靠契丹,我们可以暗中观察,同时加强自身的防范,这段时间在城内行事尽量低调,再有半个月李存孝将军会率兵进驻安次县,到时候刘仁恭就会收敛一些了。”
“叔父,那我们明天开始清查账目?”
王审知轻哼一声,“你宴会上没听刘守奇说府衙账目随着节度使府衙一同化为灰烬了吗?想清查账目难度很大,等各州县的分账查完再说吧。”
“可是府库是空的,账目又被烧了,那我们这段时间做什么?”
“先建户籍册,丈量田地,尽量不与刘仁恭起冲突,明日你叫上蓟县县令随我出城,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
“出城能有什么事?”
“不该问的别问,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即可。”
第二天一早,蓟县县令胡奎安就接到了王审知的召见,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下官蓟县县令胡奎安拜见督抚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