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后者更容易让皇帝接受谏言。
田丰不是蠢人,相反,他很有谋略。
后世的评价是“工于谋国,拙于谋身”。
是他没能力谋身吗?非不能,实不愿也。
否则,他只需身体柔和点、只需闭上嘴非点名不说话,哪里就不能自保了?
田丰听出了徐璆的意思,他也没有误解徐璆这位素来有贤名的干吏的好意,却还是选择直言相告:“徐公,吾曾读史记,闻孔子世家有言,昔日孔子因大道不得用,困于陈、蔡之交,问与弟子。子路、子贡皆有动摇之意,唯有颜回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虽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
话中之意,乃是以孔子的学说得不到诸侯的看重,这并非是孔子学说的错,所以孔子还会继续推行自己的学说。
田丰以此来表明他为了心中的道,不会做出改变。
徐璆哪里不明白田丰的话中之意,赞道:“好一个不容,然后见君子!”
唯有危难之际,方显君子本色。
赞赏之余,徐璆只能在心中叹息希望当今天子能一直容忍你的刚直犯上吧!
雒阳城,东门外的第一处驿站。
一行人正在送别。
有路人看过去,发现是三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来送一个面容瞧着不过三十许的文士。
少年郎们身形不一,还有一个特别矮小的,总体瞧着像又不像父子,有些奇怪。
当然,若这知道这些人说的话,便不会产生疑问了。
“公逸兄一路走好!”
“只可惜我等在冀州不认识什么人,不能给公逸兄提供什么臂助。”
“公逸兄放心,若是在巨鹿郡受地方大族或是小吏的欺负,尽管写信回来,不必觉得不好意思只要有理有据,就算我们帮不上忙,还有那位呢!”
说话的三人,自然是王粲、马超、孙策三小只了。
王粲最后说道:“无论去往何处,相隔多远,我等君子之交,绝不会忘!”
“此去任上,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只望来日能在此城中再度相会!”陆俊话语间既有分别的不舍,也有意气风发。
他在三署蹉跎多年,而今终于有了外任一方县长的机会,他当然要努力证明一下自己。
而且,他本来年纪就大,孩子都有了,与他交往的三个少年一看就前途似锦,他可不希望过个几年对这三人口称上官。
虽然这种事极有可能发生。
而他所要去赴任的冀州巨鹿郡的空缺,乃是前段时间冀州刺史应劭巡查州郡后上书弹劾的五个县长之一,后五人皆被朝廷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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