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雄姿勃发,寡人远不及也”,随侯一脸笑意,言辞之中充满了奉承之意。
“随侯可是因为楚国迁都之论才一直呆在郢都吗?”,楚王熊章皱着眉头问道。
“也不全是因为这个,其实寡人这次入楚还有一件事想和楚王商量一下”,随侯甲回答道。
“哦?何事?还请随侯说来听听”,熊章好奇地问道。
“随国乃是小国,民不过二十余万,兵不过五千,地处楚国腹地,四面皆是楚地,随国卑弱,楚国翻手之间便可覆灭,随人在外也多以楚人自居,寡人实在惭愧啊!”,随侯甲说着还一脸叹息的模样。
楚王熊章见此也不搭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随侯甲的表演,他心里很清楚,随侯甲此次前来必定有所图谋,但具体是什么目的呢?楚王熊章决定先观察一番再说。
随侯甲微微颤抖着双手,拿起扇子遮住自己的脸,然后透过扇子的缝隙偷偷观察楚王熊章的表情。
他发现楚王静静地靠在木椅上,并没有回应他的话语,随侯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苦涩,无奈地继续说道:
\"如今楚国日益强大,而随国却只能依靠楚昭王留下的恩泽勉强维持社稷,但不久之后,随国必然会被楚国吞并,这一点恐怕楚王心中也非常清楚吧。\"
楚王熊章听到随侯甲如此坦率地表达出随国的困境和未来可能面临的命运,终于还是打破了沉默,说道:
“随侯所言不假,随国虽然对楚国没有构成威胁,但如果能够真正成为楚国的一部分,或许更有利于楚国的发展,随国君臣或许也不用过得战战兢兢,不过,寡人在此郑重承诺,只要寡人在世一天,随国就将继续存在下去。”
“呵呵,楚王果然仁慈,然而,人的寿命短暂,即使随国因为您的承诺而多存活数十年,那又如何呢?最终,随国的宗庙仍将消失不见。”随侯甲叹息道。
“那随侯是何意?”熊章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更具压迫性的看着随侯,随侯神色颇为不自在。
随侯见此,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寡人身为一国之君,如今却要仰人鼻息,实在有失体面啊!。”
熊章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哦?这么说,随侯觉得寡人亏待了你不成?。”
随侯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楚王误会了,寡人绝无此意,只是……”。
“只是什么?”熊章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随侯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寡人虽然客居郢都,但却过得不舒服。”
熊章冷哼一声,道:“哼,是你自己要留在郢都,搞得是寡人强迫你留在这里的,随侯若是有意,可以随时离开,哼,若不是看在随国多年来对楚国的恭敬,以及你有恩于我父王,寡人岂会如此善待于你?”
随侯一脸苦笑,然后连忙解释道:“楚国误会寡人了,寡人绝非此意。”
熊章不耐烦的问道:“那随侯是何意?”
随侯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开口道:“寡人在楚国郢都待了近一年,听说数月前,贵国州来侯用叶地跟楚王交换了州来邑。”
说罢,随侯面带深意地看向楚王熊章。
楚王熊章听后,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眉头一挑,问道:“难道随侯也想和寡人换地?”
“不仅如此,寡人愿自降爵位,向楚王称臣。”随侯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