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不不,我跟您,怕是不合适......吧?”
“胆敢拒绝我邀请的人不多,你不是第一个,却是最怂的一个。
此时向祂表忠心大概也换不来祂的庇佑,我给你一点时间。
你可以再想想。”
“老板”脸上的笑容敛尽,他无喜无悲的盯着程实,又缓缓说道:
“至于欺骗这个权柄,我并不是没有。”
???
可你不是忠实记录一切的【记忆】吗?
哪来的欺骗权柄?
“忠实的记录一切,不代表着忠实的记录真相。
倘若我翻遍藏馆,在无数藏品中找到了一段写满了谎言与假象的历史,并将之公诸于众。
那么,你猜猜看,我是还原了历史,还是,重述了骗局呢?”
啊这!
程实脑中旱地惊雷,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个词:
窃取!
或许这正是【记忆】窃取【欺诈】权柄的一种方式!
祂如实的记录了谎言,所以谎言也是记忆的一部分!
原来还能这样!
程实怔住了,他开始思考以这种思路,自己的恩主,是如何窃取【记忆】权柄的?
还有!
倘若有一天某位【神明】的权柄被偷完了......
是不是意味着......
神位就空缺出来了???
所以,恩主之前所说的“人类可以成神”,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通过信仰和信徒之间的不断拉扯,将某位【祂】的权柄攫取殆尽,而后,把自己的眷者,推向那个神座?
“脚踏实地能让人走得更远,好高骛远只会让人盲目。
如何,你的思考有结果了吗?”
看着【记忆】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程实脊背紧绷,双拳紧握。
这有可能是一道送命题。
一旦说错了答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命运的戛然而止。
他不敢乱言,也不敢不言。
于是脑中疯狂运转了一会儿后,程实抬起头,对着面前的【记忆】,坚定的摇了摇头。
他选择了拒绝。
【记忆】意外的挑了挑眉。
“理由。”
“记忆会骗人,但我,从不骗人。”
“......”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
你听听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真当自己是【混乱】的萌芽信徒了?
你在一个大骗子的庇佑之下疯狂说谎,结果对着我说从不骗人?
呵呵。
你别说,真有用。
这一顿莫名其妙的发言愣是把【记忆】给噎住了。
祂意味深长的审视了程实半天,并没有让这个两次拒绝了自己的“污渍”消失,而是点头道:
“很......嗯,很别致的理由。
看来,你对我仍有偏见。
无妨,时间会带给你答案。”
说着,祂又打了个响指。
在这清脆的响声之下,程实的手自己抬了起来。
他那戴着花花绿绿戒指的手上,一枚极其普通的蓝色戒指自动脱离的手指,飘在了半空之中。
“【死亡】并不擅长做这些,不,或许说【生命】一途的诸位都不擅长。
祂们太过原始,也太过粗犷了。
但【存在】不同,因为我和祂,可以让一切存在,都变成我和祂想要的样子。”
【记忆】伸出手,在这枚戒指上轻轻一抹,而后,戒指上那流光婉转的蓝光便变的幽邃无比,仿若深不见底的忆海。
“这不是赐予,更不是补偿,而是一份见证。
让你见证【记忆】的神奇,见证【存在】的伟大。
好好利用它,程实。
我希望你不会拒绝我第三次。”
说完,“老板”瞬间消失不见。
随着祂的离开,程实眼前的一切轰然破碎,意识疯狂倒卷回体内。
他只觉得整个人一个激灵,便从某种幻梦中清醒过来。
手上依然握着仓库的门把手,一只脚踏出了仓库,眼前是熟悉的楼顶,身后是摆满了物资的货架。
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程实狂舒一口气,任由冷汗如水流下,沁润满地。
正当他暗道侥幸又捡回一条小命的时候,远处传来了兴奋的喊声。
“喂,哥们儿,你终于醒了,干嘛呢呆站了一天了,我还以为你挂了呢?”
程实转头看向声音来处,看着谢阳站在对面楼顶边缘向这里眺望,扯着嘴角笑了两声。
“抱歉,没死成,你发动空间合并祈愿没成功,是不是挺遗憾的?”
“呃......”
谢阳的脸色瞬间僵住了,他干笑两下,摆手道:
“怎么可能呢,我就知道你死不了,【死亡】的信徒哪能这么容易死呢,是吧?”
艹......
你不说我还忘了。
我还欠着那位大人几十个祭品呢......
我他妈不会以死还债吧!??
别啊,哥,通融通融,给我点时间......
我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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